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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润交握的手心,“趁热喝完,我先去洗澡。” “谢谢…” 温润默默接受着贺安澜的安排,性格使然,陌生的环境,不愿麻烦人的性子,连累贺先生处理自己私事的内疚歉意都让温润无法快速适应当下的环境。 揉了揉温润的头,贺安澜转身进了卫生间。 温润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喝着,额前发尖终于受不住重力,落下一滴水打在浴袍上,温润的眼睛跟着不自主眨一下,睫毛忽闪忽闪的。 直等到贺安澜出来后,温润才被督促着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到厨房再上来时,浴袍衣摆翕合间,温润眼尖的发现贺先生的膝盖似乎红了一片,他立即站起身走到贺安澜面前蹲下。 贺安澜被突然在身前蹲下的温润拦停了下来,看着温润小心翼翼撩开膝盖处的浴袍,开口道,“没事,就是擦破点皮。” 温润恍然想起在拐角走廊处,贺先生曾半跪在地上扶住自己的动作,一定是那个时候擦伤的。 他抬起头看向贺安澜,眼神看不出想法,片刻后拉着贺先生走到床边坐下,开口询问,“安澜哥,您家里有医药箱吗?” 贺安澜本想说没事,但想了想还是指了指床头柜,那里有他车祸受伤后一直放在里面备不时之需的药箱。 温润几步走过去,找到后返回床脚,将药箱放在地毯上,重新蹲在贺安澜身前,拿棉签蘸着碘酒轻轻替他消毒,时不时吹一吹,药上得差不多后再用绷带小心缠上,神情是说不出的认真。 膝盖处似乎还残留着温润指尖的温度,贺安澜难得愣了愣神。 温润放好药箱回来,便要扶着贺安澜躺进被子里,一时间两人的角色同刚回来时对换,贺安澜有些想笑,伸手阻止了温润的动作,“我要是睡床上了,那你呢?” “我,我睡沙发…” 温润打量了一圈贺安澜的卧室,最终视线落在了落地窗边的沙发上。 “我原本要睡沙发的。” “不行,你的腿不能睡沙发。” 温润一急,语气果断,言辞间再没有那些客气疏离。 贺安澜扬起嘴角,心里很熨帖,起了兴致同温润讨价还价。 “那你今晚吹了风容易感冒,也不能睡沙发。” “我没事我能睡”, 温润有些着急,贺先生不让他睡沙发,也就没有要告诉他被子放在哪儿的打算,还好房里有空调,虽然比不上被子,但只要明天别感冒就行。 还真固执啊,贺安澜心想。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都睡床上,反正它这么大。” 见温润还要挣扎,贺安澜突然道,“今晚事太多,我也困了,腿也有些疼。” “可…那,那好吧…” 温润终于妥协,贺安澜也重新配合他的动作躺到床上,将被子替贺安澜盖好,温润才回到床的另一侧慢慢躺下,只是整个身子睡在床沿边,仿佛翻个身就会掉在地上。 贺安澜看着两人之间还能睡下两人的距离,深感路漫漫兮,轻叹声气伸手揽过温润,在他挣扎前先开口。 “床大被子窄,腿冷,还疼。” 温润只好不动。 贺安澜伸手关掉灯,卧室瞬间陷入黑暗,整晚的疲惫袭来,两人渐渐安心地陷入睡眠,一夜无梦… 都睡一张床了,除了没领证跟婚后生活也没差了 (′???`) 24 【24】 第二日天还未亮,温润就迷迷糊糊醒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而睡前明明背对贺先生的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与人相对。 察觉到贺安澜的手臂横在自己腰上,温润有些窘然,却又不敢随意乱动,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人。 昨晚的情绪在一夜无梦中早已消散大半,温润一睁眼就对上了面前这张安然的睡脸。 长至眉间的额发随意遮在额前,薄唇轻抿,神情柔和,同白日一身正装,严肃认真的贺安澜大相径庭,不像不怒自威的贺氏总裁,倒像个脾气再温和不过的邻家大哥。 温润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贺安澜浓长的睫毛颤了颤,温润瞧见,吓得赶紧闭上眼,顿了顿只等来贺安澜的一个轻轻动身。 温润的心才又落下,想到时间还早,温润的眼睛又开始发涩,打算再眯半个小时再起,谁知竟又慢慢深睡了过去。 难得这两天贺氏放假,再加上昨晚的睡眠质量出奇好,等贺安澜醒来时天已大亮,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变成不刺眼的柔光,铺满了整个卧室,更衬得一室静谧。 他侧头去瞧温润,发现他睡着时有个不经意微张开嘴的小习惯,透着些与年龄不符的稚气。 贺安澜顿时心情大好,轻轻收回揽在温润腰上那只不自觉的手,悄悄起身。 等他洗漱完出来,床上坐着个揉着眼的迷迷糊糊的温润,显然一副刚醒的模样,又像是被天亮程度吓住,眼神瞬间清明,一转头便猝不及防地撞上贺安澜的视线。 “安澜哥早!” “早,睡的好吗?” 贺安澜走向衣柜,找出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递给温润,“昨天的衣服脏了,先将就穿我的行吗?” “哦好,谢谢!” 温润双手接过,身体前倾时浴袍衣襟微开,隐约露出白皙的胸膛,他本人不觉,贺安澜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那洗漱完就下来,我在楼下餐厅等你。” 说完贺安澜就转身离开了卧室。 等温润收拾好下楼时,贺家父母和贺安澜都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他没想到这个场景,又因为自己起床最晚有些赧然,愣愣定在了楼梯上。 还是贺母眼尖先看到他,向他招招手道:“孩子别站着,快过来吃早餐。” 温润连忙点头,快步走过去给两位长辈问好后才在贺安澜身边坐下,接过贺母递过来的粥小口喝起来。 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待突然冒出来的自己,全程不敢抬头。 贺安澜看着自己的衣服穿在温润身上,明显大了不止一个号,袖口裤脚皆向上挽了一截,宽宽松松的,抬手时还会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模样有些好笑。 嘴角不自觉就勾了一丝笑意。 贺父贺母吃完饭就先出门了,等到他们离开后温润僵硬的脊背才放松下来。 “别紧张,他们都挺喜欢你的”,贺安澜出声安抚。 温润放下手中的勺子,抬眼朝贺安澜笑笑“我也想不紧张,可面对他们时还是忍不住。” 贺安澜抬手欲摸温润的头,被温润偏过头伸手抓住了,贺安澜有些诧异,只听见温润解释,“老被摸头长不高的。” 贺安澜一边好笑他的关注点,一边欣慰温润对他态度的点点变化,“你已经这么高了,还想长多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