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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打算通宵。 屠梓已经当众说过要休息,不好又突然出现引起怀疑,好不容易守到言墨一个人出来上厕所,这才把他堵在了洗手盘前。 “怎么,屠梓。”言墨毫不惊讶,仿佛自从两人回归,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幕,“毕业前没有玩过欺凌,现在拿我来填补遗憾?”淡定地擦干双手,言墨一开口依然带刺。 屠梓最火他这态度,“一张嘴就开嘲讽,你被辛逸林上身了吗?”一听见,他就忍不住刺回去,“要真是欺凌,就不会让你上完这厕所了,二比一,当下就把你塞马桶里去。” 眼见又要扯远,浪涯叹一口气,拍拍屠梓的头,插进话来,“说说你和更生党之间的事吧。”他单刀直入,“我们这次听到了太多,正需要一个真相。” 言墨定住,搓成一团的擦手纸顿时被撕开两半。 “……回病房。”他无法自制地瞄了眼被两人锁住的厕所门口,一眼,又一眼。 整个楼层不大,屠梓的病房也不算多偏僻,但总比随时谁都可能来的厕所隐私。 “你可现在以说了吧?” “……你们听说什么了?”进入的要坦诚布公的场景,言墨的态度明显地怂了下来,他还在撕扯那张擦手纸,低着头不看坐在床上的二人。 “他们说你为他们办事。”抛出最严重的指控后,屠梓斜一眼言墨的反应,来了个大喘气,“曾经。” 言墨停下了撕纸的动作,没有否认。 “你穿越过来时撞到头了?”等了好一会都没听见任何解释,屠梓忍不住骂咧咧,“更生党怎么可能会是好人?” “的确是撞到头了。”言墨憋出一句,“我没你的运气,一醒过来,头上就包着绷带,躺在更生党的病床上。” “……之后呢?”屠梓也不是真想骂他,见蚌壳被踢一脚开了个缝,连忙打蛇随棍上。 “他们治好了我,告诉我他们正在寻找稳定成年期哨向力量的办法。”言墨回忆,“我见过一班他们说正在‘观察照料’的青年,除了手力量失衡影响不太健康外,其他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当时他们真的不像坏人。” 浪涯注意到一点:“——上官宛的那群孩子。” “现在想来,也许就是他们吧。”言墨也无法肯定,“他们没让我和他们多接触,总有很多理由……”说到这里,他总算抬起头,对上了屠梓的目光,“你也知道,我不是医护志愿,又是哨兵,没有这个治疗的本事。于是我提出让他们去找已成年的向导,他们说因为历史原因,现在大部分哨向还是不愿意浮出水面……” “那个雷达。”屠梓也想起了那仅在口传消息中听过,让他们在西郊北镇的山洞中东奔西跑的探测器,“你为他们做了那个雷达。” 真是差点被自己人给坑死——屠梓强忍着向上翻的白眼——心理疏导基础101:不能露出不良反应打击对方剖白积极性。 尽管屠梓没有说出来,但自己做的东西,言墨也大致上知道会是个什么效果,“是。”他直认不讳,“……对不起。” 屠梓不想追究,“你还为他们做了什么?” 言墨再度陷入短暂的沉默,似是在思考。 “没了。”最后他说。 屠梓挑眉。 “真的。”言墨解释,“我给他们做了那个雷达之后,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带来为那些青年治疗的人选。那些青年哨向等级不高,按理说能大点好他们的向导不会那么难找。我留心之下,发现他们私自调整了搜寻范围,提高了搜索标准,变成在大范围寻找活跃中的高阶向导的装置。” “我终于起疑。” 第86章 “他们调的那个标准,够得上席级向导了。”言墨说,“那种百万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的人物,他们找来是想干什么?” “然后你就开始自己调查。”将心比己,浪涯知道作为一个有一定能力的哨兵,言墨在抱有那样的怀疑时会做什么。 “没错,我顺藤摸瓜,发现了他们寻找高阶向导的真正目的。更严重的是,在我偷偷扩大打探范围时,除了之前他们安排我见过的,再没有发现哪怕多一个哨向。”言墨摇头,“这不可能。即便父母都是普通人,哨向的出生率还是有5%左右。不论哨向对政府的戒心再大,单凭概率论,他们手中也应该管着不少的哨向。” 听到这里,浪涯看一眼屠梓,屠梓就点点头,确认了言墨的话。 言墨续道,“平常我要是踏出研究所,都会有人陪同,也去不了什么地方。于是我借机甩掉他们一次,终于发现,虽然佟权的确是取消了上一代对哨向格杀勿论的政策,却并没有如同对我说的那般致力于治疗哨向不稳定性,而是继续借口‘感染’,进行暴力搜捕,把人抓进谁都不知道在哪里有什么的‘隔离营’里面。” “这件事街上随便一个人都知道。”屠梓小声逼逼,”他们还真是出了死劲瞒你。” 言墨苦笑,“……知道这些之后,我还想装傻回去查出更多。没想到他们甚至没有兴趣听我说什么‘甩掉保镖只是想偷偷气’的借口,我一出现,就动武要把我制服。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打不过武装部队,拼尽最后一口气粉碎了身上的手机和襟章,然后……”他没再细说之后的事,“拒绝做研究员,就只能当实验体了。” 想起再见言墨时他的惨状,浪涯和屠梓也不禁心脏一酸。 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言墨明显放下一块大石,底下压着的火苗又开始窜高。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拼着性命把那些技术线索都毁掉了,”言墨深呼吸,咬着牙,“而屠梓,你说你把襟章丢了?” 屠梓是有点惭愧,可是他也疑惑,“一个襟章能做什么?不就是让精神体显显形,当个紧急用途的收发讯器吗?” 这一反问,言墨一脸愤愤又不说话了。 “不对,真的,这都不是我最该问的。”说到技术问题,屠梓总算想起另一个谜团,“你到底为什么懂那么多?即便这里的科技比我们的世界落后二三十年,你也不可能、不、因此你更不肯一个人捣鼓那么多新科技出来,更别说更生党需求的哨向相关技术。到底为什么?”屠梓紧盯着言墨,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锐利的猫儿眼竟有了几分屠星遥——当了他妈的席级哨兵的那个——的风范。 败在这种目光之下,言墨坚持不到一分钟,只好别过脸。 “……在校外,我加入过私人的研究组织。” 听到这句话,屠梓的眼神不止凌厉那么简单了。 他们原来的世界科研发达,哨向学院所在的A市更是学术中心。私人的科学研究所不算什么,但脱离了塔的组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