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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表示。 “还有……”鹿照远又开口。 “还有?” “没有了。”鹿照远停顿了下,没找到更多的说辞,看着一切都对,但他总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开了祝岚行刚才拿过来的可乐,心不在焉喝上一口,结果被可乐给呛住了。 祝岚行都没想有这种意外,赶紧放下手中东西,坐到鹿照远身旁,帮对方顺着后背: “没事吧?” “我……咳咳……祝……咳……”鹿照远想开口,但这下呛得厉害,半天了还没有平复下去,他咳得没什么力气,只能被动的感觉祝岚行的手在自己后背移动,动着动着,他又感觉到自己身上发烫,心跳变速。 他的神色有了点古怪的变化。 猛烈的咳嗽在祝岚行的安抚下渐渐平复,咳嗽的时候没注意,等停了,祝岚行替鹿照远擦擦咳出来的汗:“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没说?” 他对上鹿照远的双眼,开玩笑般说: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都不是你真正想说的,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别忘了上回发消息,你才说不骗我的。” 这一刻,鹿照远猛然下了决心。 如果说自己有什么骗了祝岚行的,就是他身上的毛病了,也许是因为一直要藏着这个毛病,他才怎么说话怎么不得劲。 “我是没骗你。只是没说。”鹿照远强调了一句,接着深吸一口气。 秘密自诞生起的宿命就是被窥破。 他一横心: “我有皮肤饥渴症。” “……?” 不用镜子,祝岚行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满脸迷惑。 “什么……?” “皮肤解渴。”鹿照远眼神飘移地解释,“就是……你知道这个名词吧?一般是因为人在婴幼儿时期没有得到过多的抚慰,于是产生了这种渴望别人碰触的毛病,同时还伴随着自卑、怯弱、欺软怕硬等等并发症,是个很严重的心理症状……” 自卑? 怯弱? 欺软怕硬? 鹿照远没说一个词,祝岚行都在心头打上一个问号。 他试图跟上鹿照远的思维:“皮肤饥渴症的意思是,你渴望别人抚摸你……”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到别人抚摸的时候,祝岚行产生了一种油然的不悦。 这让他追加一句。 “谁都可以吗?” “不,只有你才可以!”鹿照远斩钉截铁,“我这是定向皮肤饥渴症!” “……定向?”祝岚行,“锁定了我?就像……我的手链锁定了你一样?” 他喃喃着,不止在问鹿照远。 从听到“皮肤饥渴”这几个字开始,就酝酿在心中的东西渐渐清晰,他已经能够触摸到这样东西的轮廓,他乍然见到它,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明悟。 “对对对。”鹿照远用了三个对来强调,还提了件很早以前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我就想你摸我的脑袋。” 祝岚行当然记得。 他第一次和鹿照远见面的时候,鹿照远还是个孩子,被绑匪绑在屋子里……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刚刚转学到实验中学,我怀疑你跟踪我,在走廊的水房外叫住了你,那时候我就……”描述这件事还挺羞耻的,但鹿照远硬着头皮把当时的内心感觉说了出来,“就想你摸我的脑袋。” 祝岚行的回忆被打断了,心中的明悟也戛然在此。 “是这样吗?” 他低声回了一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露出什么,也不知道鹿照远有没有发现出什么。 他很快转头,又用一句话结束他们的对话: “我……我想想。” 接下去的时间,祝岚行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为了逃避这件事情,他还搬出试卷,以额外专注的状态一路做到今天的补习结束。 等到时间晚了,鹿照远该回家了,祝岚行将人送到屋外,对方突然说了句: “祝岚行,今天晚上我们达成了共识,对吧?我们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有所改变,未来就像过去一样,正正常常地兄弟一样相处?” “……嗯。” 祝岚行察觉到了自己回答中的复杂,没有看到鹿照远脸上的些微茫然。 鹿照远还想说话,他觉得今天晚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对。 可究竟要说什么?鹿照远又说不出来,踟蹰了好一会后,他问:“祝岚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 鹿照远离开之后,祝岚行也没有了再做其他事的心情,他一路上楼,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 什么皮肤饥渴症,要不是最后一句,他都觉得这是鹿照远别出心裁的表白了。 但鹿照远加上了最后一句,“第一次见面就想被摸头”,表白就变成了鹿照远对过去救人的影子的追逐,早该猜到的,能坚持每年祝福他的小孩,在这种事情上,总会有一些自己的执着…… 他到了卧室,在里头无意识的徘徊了好久,最后停在墙的一角。 他的目光茫然地在周围转了一圈,寻找着自己停在这里的理由,很快,他看见插在墙面插座上,靠近地板的小夜灯。 祝岚行望了小夜灯好一会,突然转身,关掉大灯。 卧室里没了等,漆黑霎时涌动过来,祝岚行略带不适地绷紧了肩背,直至眼睛适应黑暗,夜晚的月光和远处的灯光一同自窗户里射入,让视野重新恢复后,他才慢慢放松身体。 接着他蹲下来,就蹲在小夜灯前。 抬了手,拨一下开挂。 “啪。” 一声轻响,灯开了,微光水流一样淌出去,淌了半个屋子,恰恰好将祝岚行睡着的床铺笼罩光中。 祝岚行注视着这道光,浅色的瞳孔几乎融化在光中。 而后祝岚行又关了灯。 黑暗再度笼罩,他独自在黑暗中坐着,感觉孤独,寂寞,还有恐惧,一同穿透他的身体。 他自嘲笑了一声,将额头抵在墙上。 事情原来这么简单。 鹿照远在他这里睡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起要开夜灯;可鹿照远不在他这里睡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忘记开夜灯。 他将手按在胸口。 胸口里,心怦怦怦怦直跳。 为什么……我这么迟才意识到? 鹿照远对我的重要,早就不是单纯的眼睛上的光明的重要了…… * 鹿照远回到了家。 到家已经是十点,爸爸mama都在家,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在等他。 鹿照远看了他们两眼,主动开口:“晚上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进房间了,有事情我们可以明天说吗?如果很紧急,明天上午我能早起一小时和你们谈。” 两位家长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