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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脸又走了。 见学生走了,收起吹风机的英语老师才开口:“怎么来回一趟,这孩子又不高兴了?” “谁知道呢。”王勇男感慨,“这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心思能绕出七八十个弯,你永远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鹿照远走了再回来,刚刚晴朗的脸色再被乌云环绕。 脸色微阴的他时不时看着祝岚行,看一眼,更阴一些。 他偷看祝岚行的时候,苗小卉也在偷看他。 她看来看去,刚才还觉得两个人可能有什么的她,现在又觉得……没有嘛,这两人依然在吵架啊!看鹿照远这脸色,只要再给他一个火苗,他就能当场爆炸的!我们要正直,不能猥琐,不能看两个男的正常交往就觉得他们在搞GAY! 她拿出手机,偷偷发消息,把刚才的发现再度输送给自己的好朋友。 好朋友:“小花苗。” 苗小卉:“?” 好朋友:“你别叫小花苗了,叫墙头草吧,风一吹你就倒,他们还没怎么样,你已经左右倒了八百回。” 苗小卉:“……” 气哭! * 祝岚行是在水库和威廉见面的。 冬天垂钓的人少,偌大的水库一眼望去,只有森寒似冰的水面和密密匝匝的弯曲枝桠,天地像是罩了层灰布,看哪儿,都是萧瑟的灰雾。 “鹿照远约我明天出去玩。” 祝岚行对身旁的威廉说,他甩了钓竿,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噗通落入水面,溅出两圈涟漪,如同正泛在祝岚行心头的波澜。 “他应该是想要和我摊牌。” 说是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如今也过去三天了。 总该有个结论,无论是说还是不说,又或者说到哪里。 威廉思索片刻:“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找你来了。”祝岚行说,“给我点建议吧,威廉。” “那就把全部的事情告诉他吧。” 祝岚行的手顿了顿,目光偏转,从湖面挪到威廉的脸上。 “为什么?我记得上次去德国,你还担心我暴露,不赞同我将事情告诉鹿照远。” “我确实改变了想法。”威廉坦诚说,“岚行少爷,你们才相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未来如果情况不发生改变,你们还要相处三十年以上。从长远考虑,我们不能将鹿照远排除在合作关系之外,那反而会平白制造许多不稳定状况。” “合作关系?”祝岚行重复一遍。 “或者说,一个好朋友。岚行少爷……”威廉看着祝岚行,他很早以前就在这个家庭中,知道几乎发生在祝岚行身上的一切事情,“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您应该再度尝试着去信任一个人。”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祝岚行说。 “除我以外的同龄人。” “鹿照远和我并不是同龄人。”祝岚行反驳,但沉默两息之后,他又轻声自语,“不过,你说得对。” 无论从什么方向考量,这个秘密都到了该公布的时候。 他早已明白鹿照远并不会像过去的朋友那样背叛他。 他之所以百般犹豫,也许只是创伤之后的软弱。 这种恶果,不应该由鹿照远来承担。 应该怎么做,他的内心比他的理智更早得出结论,否则他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这个曾经救了鹿照远的地方。 “我明天会把事情告诉鹿照远,威廉,谢谢你。” “为您效劳。”威廉欠身。 * 第二天是周日,祝岚行和鹿照远在电玩城里碰面,当然还有向晨和舒云飞。 不过电玩城这么大,才碰面向晨和舒云飞就不知道钻哪里去了,鹿照远问祝岚行:“想喝点什么吗?” “都可以。”他一抬眼望见对面的星巴克,“咖啡吧。” “我去买,你等等。”鹿照远说,小跑穿过马路,去对面买了两杯咖啡后回来,递给祝岚行一杯,“卡布奇诺,你好像爱喝比较甜一点的咖啡。” “确实。”祝岚行笑笑,低头喝了一口。 等温热的液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下定决心。 “鹿照远,我有事……” “我也有事想和你说。” 先开口说话的祝岚行被鹿照远抢了话头。 鹿照远将杯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垂着眼皮,这几天他看着祝岚行,看对方如同往常一样和自己在一起,却总是说着说着就走了神,他知道是因为什么,因此慢慢感觉到了点不是滋味。 如果不探究这个秘密能让祝岚行恢复正常…… 鹿照远发现自己很轻易地就做下了不探究的决定。 归根到底,他在意的并不是祝岚行的秘密,他在意的,只是祝岚行对自己的态度吧。 “如果不想说的话就别说,谁还没点秘密呢,你有我也有。” “……你有什么秘密?”祝岚行不免好奇。 鹿照远撩了祝岚行一眼,勾起嘴角:“等你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祝岚行:“真的?” 鹿照远:“放心吧,骗谁也不骗你。” 祝岚行浅浅笑了:“那你恐怕保守不住这个秘密了。” 他还是有点紧张,于是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一口咖啡。 他们站在电玩城的门口,这是市中心,周围到处都是人,祝岚行喝咖啡的时候,正好有一波人从里头出来,其中一个穿着连帽衫的人,自祝岚行身旁挤过去。 连帽衫悄悄曲起肘。 刀片藏在指尖,照手腕轻轻一划。 啪沙。 目标落入掌中。 连帽衫一拢手掌,带着雇主要的手链,挤入人群,快速消失。 “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可能有点神奇,你听了不要被吓到……” 祝岚行笑着,才开了口,就感觉视线模糊,光线昏暗。 视线模糊、光线昏暗? 他迟疑地抬起手,在眼前轻轻一晃。 眼里有光的最后一刹,他看见空空如也的手腕,和鹿照远疑惑夹杂紧张的面容。 “祝岚行?” 第六十四章 一张一合的眨眼之间, 眼里的最后一点亮光如同风里的烛火一样湮灭无踪。 偏偏这时候,鹿照远还催促他:“祝岚行, 你怎么了?” 祝岚行陡然慌乱起来。 内心越慌乱, 他的外表越镇定,他牵起一个笑容:“没什么,刚才有点头晕。” 手链不在了, 眼睛看不见,我发生变化了吗? 他脑海接连闪过这些念头。 但除了眼睛,他没有感觉到身体状态的改变,这让他稍稍安心,进而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消失的手链上。 是被衣服勾掉了吗? 他的手指在袖口和手肘处摸了一遍,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