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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个解释, 这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封止渊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他灵力突然消失,九灭也感应不到, 有很大可能与这人脱不了干系。 只是有一点, 即使这人修为在他之上, 也不应该能使他的灵力完全消失吧? 灵力的消失使封止渊十分不安, 他尽力压制住内心的情绪, 将得到的所有信息进行整合,期望拼凑出个头绪,最不济, 他得想办法先带傅斯乾脱身。 封止渊低头看了眼傅斯乾,只见他还是一副失去意识的模样,一动不动地站着,活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封止渊心头一揪,将傅斯乾揽得愈紧。 此时距离晏君行与他们见面已经过了两天,晏君行和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与之后断魂崖会发生的事有关,保不准,这俩人就是来引起那关乎天地苍生的大事的。 但是晏君行刚才那句“好久不见”又是什么意思? 封止渊有个大胆的猜测,若非面前两人不是一伙的? 以晏君行那数不清的心眼,这事发生在他身上实属正常,若是他有天不算计人了,那才是天上要下红雨了。 只是不知道晏君行的修为有没有被压制,若是没有…… 封止渊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让这两人内讧,然后他可以趁机带傅斯乾离开这里。 至于那看不清脸的人为什么会给他一种熟悉感,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也可以,总之他不着急,前提是能保证自己和傅斯乾的安全。 “封止渊。” 寂静的崖底,那清亮悦耳的声音擦过耳际,缓慢地念出这个名字。 说着,他便向封止渊方向走去。 大球像被触到了逆鳞一般,从身体里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他挡在封止渊身前,气势汹汹地瞪着一点点走近的男人。 他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像是磨碎了血rou在吸吮,透出一点极致的厌恶:“坏、人!” 封止渊闻言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刚才这人与晏君行没有出现时,大球就叫自己快跑,如今又说这人是“坏人”。 难不成大球认识眼前这人?并且知道这人会伤害自己? 甚至于,可能这人前世就伤害过自己。 “你在想什么?” 那人停下脚步,隔着大球看向封止渊,因为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封止渊没有回答,他对这个人不了解,明明记忆中从来没有关于这人的东西,却会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熟悉感,那种熟悉感伴随着战栗,像是寒风灌进骨头里,透出阴冷的气息。 此时他无比希望,自己已经融合了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那样大概就能明白眼前一切困惑的原因。 那人微微低下头,对着傅斯乾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看来你还挺爱他的。” 这笑声十分悦耳,听起来有满满的愉悦味道,在愉悦之中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奈叹息。 尽管封止渊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也不明白他所有的情绪为何而来。 一旁晏君行正在打量着乐正诚,镂云扇隔着几公分,慢慢从乐正诚长满眼睛的头顶滑下,停在他的咽喉处。那蕴藏着邪光的眼睛里满是瑟缩,他在“呜呜”地叫着,邪祟侵占了乐正诚的身体,此时乐正诚所表现出来的所有情绪,做出来的任何动作,都不是他自身的意识。 身后传来轻微的笑声,那笑声中简单明显的愉快意味,听得晏君行撇了撇嘴。 这人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崖底静谧无声,任何一点突然发出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某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浮出水面。 滴答滴答的粘稠水声连绵不绝,邪祟不能动弹,也合不上嘴,歇斯底里的哀吼声都被压在喉咙里。 看不清脸的男人瞥过来一眼,却是看着晏君行说道:“你想救他?” 晏君行极轻地嗤了声,握着镂云扇缓慢上移,移到乐正诚身体发生邪祟异变后被眼睛挤得扭曲的嘴巴前。 突然一道凌厉干脆的声音响起,从镂云扇中冒出的短刃直接捅进那张嘴里,将那烦人的声音尽数阻绝。 晏君行不紧不慢地退到一旁,脚步不停,手中玉扇“唰”地一声打开,将从那邪祟身上喷溅出来的粘稠液体扇落地上。 他长身玉立,在这崖底依旧笑得风流无双,那正是三公子才会有的风采,晏君行略带嘲意地玩味道:“救他?” 看不清脸的男人快速瞥过乐正诚,没有过多停留,像是那东西实在脏污,多看一秒都是煎熬。 他举手投足间像是带着天生的贵气,仿佛本该远隔天阙,在重天之上藐视一切。 封止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这人随意瞥过去的一眼,都是纡尊降贵。 这念头和它的内容一样,都怪异极了。 崖下昏暗无光,只靠敛魂灯那一点光晕,根本照不亮周遭的景象,不过杯水车薪。 风雪之中的焰火,终将为风雪覆盖。 封止渊心中一紧,敛魂灯上的光在变弱,准确来说,是金光在变得越来越淡。也正因如此,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那点被收拢起来的赤色更为鲜艳,像是心头点下的朱砂。 ——扎眼。 神经太过绷紧,直到此时封止渊才反应过来,因为灵力消失,原本封住的嗅觉已经恢复了,腐尸上传来的恶臭熏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吐出来。 他吞咽了下,拧着眉将恶心反胃的感觉压下。 晏君行意味不明地笑:“魔尊大人可真会坏别人好事,莫非这祸世魔头的名号,就是你坏了别人好事才得来的?” 坏了好事?封止渊面色一沉,刚欲回嘴,就见一道劲风卷过,晏君行当即被击得倒退数米,捏着镂云扇吐出一口血来。 一道隐含怒意的威严声音:“你不配这么说。” 出手的是那看不清脸的男人! 封止渊眯了眯眼,心中疑惑不已,他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这人刚才是在维护自己? 他垂下眼皮,心中隐隐有了点猜测,不过需要验证一下。 “你不是魔头。” 那男人又走近了几步,相比于刚才对晏君行说的话,这次他的语气更为平和,听起来竟有几分安慰的味道。 大球挡在封止渊身前,慢吞吞地发出一声嘶吼:“滚、开!” 他的竖瞳已到作战状态,整个人气势汹汹,做好了准备,与男人进行关系着生死存亡一战的准备。 男人身上陡然爆发出强烈的杀气,有如实质般袭来,迫得人浑身一颤。 在大球身上,封止渊体会到了强烈的保护心情,强到他不愿意接受,强到他有胆量以凡人的状态去面对恐怖的敌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封止渊重重地握了下傅斯乾的手,松开了环抱着他的胳膊,又将敛魂灯放到傅斯乾怀中,无比郑重地在心里唤了声眼前人的名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