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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如此痴缠,就算他不举了也不离不弃,掌星河心里挺堵的。 饮血刀功太苦,他成了谢无涯撑着痛楚的精神支柱,成了谢无涯的执念。恐怕在原文里,谢无涯吃掉他心脏之后再自杀,都是因为得不到他。 可是,原主宁愿找替死鬼替死,也不愿意和你好呀! 何必痴缠呢。 可谢无涯就站在这儿,盯着他,看了一上午。 掌星河叹气。 看到谢无涯的面罩下的嘴唇部位动了动。 掌星河以为谢无涯要邀功,叭叭一下“你这么废,毫无内力,没我看着你就死定了!”之类的。 可是,面罩之下,谢无涯的嘴里,竟然传来了无比温柔悦耳的声音,甜腻得让掌星河虎躯一震:“星河,你真好看。” 掌星河沉默。 因为他好看,所以一整个上午就站在这儿盯他英俊的容颜? 很快,谢无涯第二句就来了:“星河,你的木工真厉害,好像一个真的木匠似的。” 掌星河回过神,礼貌回应道:“谢谢。” 谢无涯仔细盯着掌星河的脸,好像在确认说话的效果,面罩下的小嘴儿继续叭叭:“星河,你留虾我吃到了,你还会潜水抓虾,多才多艺!” 一天没见,谢无涯竟然发出了点赞三连! 还是喊的“星河”,没有再喊“夫君”。 掌星河非常震惊。 没想到,不举的效果竟然如此强大,让谢无涯不再叭叭的骂他了。 不知道这种点赞能持续多久。 事实证明,习惯骂人的小嘴叭叭的称赞起来,也是很能叭叭的。 谢无涯见掌星河惊喜得说不出话,点赞第四连就叭叭了出来:“田庄的田井然有序,教众也安排得很到位,星河,你种田也很强。” 点赞五连:“还会造水车,画图纸!” 点赞六连:“字也写得更好看了!” …… 在午膳的时候,一直被这么叭叭叭的称赞着,声音动听悦耳,听起来比以前的骂人好听很多。 不过,掌星河没让谢无涯继续叭叭下去,而是赶紧催促他吃饭。 谢无涯十分感动地继续叭叭:“你会照顾人了,会关心我吃饭,星河,你真好。” 可是,很快。 谢无涯那双明亮的桃花眼,消沉了下去: “你变化真大,好到,我都不认识你了。” ☆、第47章 我也没穗 此时还没走到厅堂, 掌星河与谢无涯走在泥泞的田间。 谢无涯落后了两步。 掌星河发现身边一路盛赞他的谢无涯落后了, 转头看了谢无涯一眼。 在灿烂的日光下, 在广阔的田间, 穿着一身黑袍的谢无涯, 就那么呆呆地站着,守着自己独一份的孤单, 与和煦清新的田格格不入。谢无涯那布满了血丝的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着, 正盯着地面, 愣愣地发着怔, 瘦削的身影被黑鳞战甲包裹着,身段显得更加修长而瘦削了,这个人都透出几分难言的落寞。 掌星河健壮,便走了回去, 在谢无涯身旁站定, 手臂一伸, 指了指谢无涯视野里的、田里的青翠欲滴的水稻小苗苗, 道了声:“看, 这像不像孩童时的我。” 谢无涯:“啊?” 谢无涯终于有点反应了,布满血丝的眼望了望掌星河,又低头看了看水田里青翠的小苗苗, 迷茫地问道:“这哪里像了,你比它们高, 比它们壮, 而且你又不绿。” 掌星河微笑道:“这是比喻, 比喻!孩童时期的我,无依无靠,就像这翠绿的小苗苗,需要被保护,被照顾,才能好好生长。” 谢无涯点头:“嗯。” 掌星河继续说道:“而你熟知的,正是这个时期的我。这批水稻夏种秋收,到了秋收时期,它们会变得高高大大,变黄,有穗,再也不是青青翠翠的需要呵护的小苗苗了。你看,水稻苗苗仅仅一夏一秋,变化就这般大,何况是人,何况是我呢?” 谢无涯瞟了掌星河一眼,默了默,却是说道:“你武功那么——与常人一般,没我你就死了,你还是一棵需要照顾的小苗苗。” 掌·小苗苗·星河霎时噎住。 那次狼群遇险,的确承了谢无涯的救助。 不过,掌星河还是继续努力劝解着:“或许你期待的、你熟知的,是高产的水稻,期待稻米很好吃,或许你期待小苗苗长不大,能永远都是可爱幼嫩、需要被照顾的小苗苗。可小苗苗终会长大的,长成了低产、不好吃、甚至没穗的水稻,也是常事。” 谢无涯幽幽地说道:“我不介意你没穗。” 掌星河:“……” 可他说的不是这个啊! 谢无涯挪开了眼睛,声线放轻:“星河,其实,我也,没穗。” 掌星河:“啊?!” 这是书中不曾说过的事! 谢无涯垂下眼睑,继续小声道:“练功的时候,弄坏了身子。” 虽然谢无涯没说详细的,可掌星河马上就联想到了,那魔教无上的秘笈,饮血刀功。 饮血刀功,内劲如刀,刀刀饮血。内劲既然能破坏经脉脏腑,那么,内劲破坏了生育系统,也在常理之中。 那也怪不得原身不愿意和谢无涯在一起了,因为古人对生育十分重视。 更怪不得谢无涯一来,就用养育之恩、童养夫的身份、救命之恩、高强的武艺、财富金子、听话的教众来处处打压、拉拢他,劝什么都听不进去,来奠定自己的正夫地位。 原来谢无涯根本不能生育! 掌星河只惊讶了一瞬,马上说道:“那也没事的,就算不能生,也可以领养过继之类的。” 谢无涯抬起一双布满了血丝的桃花眼:“我不要别人的血脉。我没穗,如果你也没穗,那我们正好一对儿,谁也不欠谁。我替你找大夫,如果你治好了,我允许你找妾侍给你留后,生完就杀了他们。” 掌星河:“……” 掌星河摇头:“不必了。” 谢无涯:“啊?” 掌星河把脸整严肃了,说道:“夫郎只一人足矣。” 谢无涯听了,脸有些热,身子有些扭捏,他呐呐地开口道:“这样,有点不好,留后是必要的。” 掌星河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胸膛,气吞山河:“留后不是必要的,好好种田才是必要的。我生为渭国人,渭国子民都是我的兄弟,渭国的孩童就是我的孩童,让渭国每一个孩童都能吃饱,是我毕生的愿望和动力!我最深切的愿望,是成为当代神农!情`爱和血脉,都不是必须的。” 谢无涯:“……” 谢无涯仿佛被掌星河那伟大的愿望和高尚的情cao所震撼到了! 谢无涯怔怔地开口:“你,变化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