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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那是在跟着隆裕帝逃亡的时候,心中惶惶不安,前路未卜。 但仅仅两个月过去,西羌真的如预料的最坏结那般过了,甚至还攻进了京城,他们的处境似乎更加危险。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眼中,有仇恨,有决心,有紧张,也有激动。 唯独没有的,是疑虑与退。 此他们的心不再迷惘,在不断的抗争和凝聚下,所有的人有了坚持到最后的信念! 我们相信己的同胞,也不会在敌人的侵略下而后退! 人心齐,战必胜。 那就吧! 双方交战,在场没有战力的人退至后方高处观战。 曲长负这回没有亲场,但即便他不持兵刃,不着甲胄,只要站在那里,便永远是那根撑起半壁江山的脊梁。 曲长负观察着战局,很快便发现,耶律单表面的得意也不过是动摇军心的障眼法,他心中绝对没有显露出的那样笃定,只怕也是刚刚发现他们到了这里不久。 ——只要拖住耶律单,河流游那些西羌人就绝对不敢弄垮堤坝。 做出这个关键的判断,曲长负立刻下令,方才派出去的另半兵力从后方撤回,以三面合围势攻击耶律单。 这场仗,双方狭路相逢,没有准备,没有依仗,只能采取硬碰硬的方式较量,对于郢国这边的军队说,并不好。 但没有人会屈服退让,为这本就是他们的土地。 血腥的气息中,春风似乎也变得苍凉,号角声连天作响,潮水般的呐喊声充斥天地,兵器碰撞,弓弦作响,逐渐袭的暮色当中,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不断飞溅而出的血色…… 日光西坠,月影东升。 奔流的逝水逐渐填满河道,冲刷着在青史中沉默伫立的城池。 被风吹的久了,头痛愈发剧烈,那深藏在骨血里的毒,像把把在体内散开的钝刃似的,化入四肢百骸,磋磨着每寸神经。 这种欲死的疲倦几乎让人恨不得在地趟,就此不用起,但是曲长负十分清楚,久战下,己方已有颓势,拼的就是这股劲。 如己在这里倒下,人心动摇,郢军必败。 他忽地回过头,说道:“把战鼓抬!” 战鼓摆起,他握紧鼓槌,战鼓擂响。 清越的鼓声响起,回旋在战场,也回旋在每个人疲惫的心。 士们挥舞着兵器。 长夜终有尽头,下次的黎明,朝阳为了所有的勇士而跃升。 曲长负击着鼓面。 这个动作消耗了更的体力,让他清醒。 十余年的折磨与考验,经过无数次的绝望,他终于走到了这步,面对的最后个敌人,不是西羌,而是己。 他不会倒在这里。 郢军奋起拼杀。 在这时,仿佛要与鼓声应和,远方忽然阵高歌响起,铿锵有力。 “魂托河山兮头颅可抛, 奋勇齐心兮身不足道! 忠义于怀兮剑薄浮云, 飞翩翩兮燕歌长浩……” 歌声越越近,越越清晰,熟悉的身影手持长/枪,人骑,向着曲长负的方向快速驰,如每、每次,无悔的奔赴。 “……沉机变兮金鼓敲, 赴水火兮志不摇! 报君王兮下抚黎民, 战尽贼寇兮逞我英骄!1”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周围的臣们也随着同高声歌唱起,他们的声音并不整齐,但奇异而和谐地汇聚在起。 “沉机变兮金鼓敲,赴水火兮志不摇!报君王兮下抚黎民,战尽贼寇兮逞我英骄!” 越越浑厚响亮的歌声响彻沙场,让人眼眶发烫,热血沸腾。 西羌气势已竭,溃不成军,昭示着这场侵略的最终失败。 曲长负难得微微地笑了起,身体感到了透支般的疲惫。 他手软,握住的鼓槌差点落在地下,忽被从后方伸的只手牢牢攥住。 靖千江手拥住曲长负的肩膀,手攥住他的手,抬起,用力在鼓面敲了最后击。 朝阳终于跃升而起,云开雾散,眼前景物乍然分明,有蓝天辽阔,山河无恙。 只不知名的鸟儿展开翅膀,冲入碧宵。 两人并肩而立,忽然同时想起许年前共同活过的那段岁月。 当时他们还是懵懂少年,共看过朝朝暮暮,以为余漫长,前路光明。 他们从未想过,原以后的日子里,还有着那么的坎坷与磨难,那么不愿知道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真相。 别离,重逢,在感情的抉择中挣扎,拼了命的,与命运进行顽抗。 晃也快,就到了如今。 “恭喜啊。” 靖千江冲着曲长负伸出手,半仰起头吸了口气,然后望着他笑道:“你赢了!” 曲长负也笑了起,与他击掌,然后十指相扣。 他说:“同喜。” 111、江湖一杯酒 这晚, 弯月如钩,繁星耀耀。 星光与月华穿过人间重重屋瓦飞檐,溶进了护城河的碧波之中。 河边有座思雨楼, 是这金淮城中最大的青楼, 今夜明灯照彻,珠玉流光,外来客熙熙攘攘, 正迎来桩盛事。 ——思雨楼中的头牌云裳姑娘, 今日要正式挂牌接客了。 思雨楼在金淮城的风月场中本来就稳坐第把交椅, 楼中美人无数, 各有才艺,能在这里被当成头牌,自然有不凡响之处。 据说这位云裳姑娘的美貌举世无双,见无不神魂颠倒,时善解人意,饱读诗书, 歌舞书画无不精。 只是她性子冷傲,虽已在楼中三年,却从来只肯陪人清谈唱曲, 谁也奈何不了,这次居然会意挂牌接客,自然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此时座上的客人已经满了九成, 云裳姑娘尚未露面, 台上有四名相貌相的美貌女子正在奏乐歌舞, 引得客人们连连叫好。 城西绸缎庄的王少东家也在列。 家资巨富,姑父又在京城做官,是金淮数数二的贵公子, 因而坐在了最前排的中间位置。 王公子边嗑瓜子,边看美人,正带劲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当啷声响,把吓了跳。 转头看,发现是自己邻座的人斜倚在桌边,撑着头睡着了,桌沿上的酒杯被无意中碰落在地。 王公子不由为之绝倒。 这什么人啊,重金花费外加精准备字画才换来了进的机会,在这样靠前的好位置,面对如斯美人美景,居然还能昏昏欲睡?! 是不是男人,还是不喜欢女人?! 王公子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台,是否身体不适?” 酒杯落地,对方也醒了,转头看眼,说道:“多谢公子关。我不妨事,只是时犯困,见。” 王公子看清楚的正脸,发现此人剑眉星目,英俊秀逸,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觉在中暗暗喝了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