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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山贼们对于突然多了个师父,以及师兄师妹的事情,感到十分开心。 夜间的时候,他们专门摆设了宴席,请他们吃了一顿。 并且,还命人在寨子里面收拾出了两间干净的房间给他们三个人住。 山贼们吃饭怎么可以没有酒。 众人吃得兴高采烈,一边拼命灌酒,一边鬼哭狼嚎一阵乱叫。 喝到兴起的时候,山贼头头甚至当场落下泪来,络腮胡子使他这个人看起来有些凶狠,但是喝醉了酒耍酒疯的时候,看着又像极了一个嘻嘻哈哈的哈士奇。 看着憨憨傻傻的。 他当着宫盈的面,落下泪,那么高壮的一个汉子,窝在角落里哭得像个小媳妇。 一边哭一边小声碎碎念:“神医大人当真是下凡仙女,人美心善……” 嘀咕完这一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改口了。 便又怂不拉几地喊了声:“师父。” 宫盈是在场唯二一个没有喝酒的,因此她清醒且面无表情地一边喝水一边听这个新徒弟鬼哭狼嚎。 另一个是阿月,阿月还小,坐在桌子前,打眼望过去连脑袋都看不到,吃东西的时候只能看到竖起来的细碎小揪揪,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的。 存在感瞬间锐减。 山贼头头眼圈红红:“师父,其实当初决定和弟兄们上这山头,我们就已经做好了会被报复的打算,当时想的是,能劫多少是多少,给乡亲们分下去之后,我们这些莽汉的命,也就不值钱了。” 他吸了吸鼻子,伸手抹眼泪:“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师父来了,师父这么厉害,师姐和师兄也这么厉害。” 被cue到的大师姐阿月在座位上高高扬起了下巴。 她废了好半晌的功夫才看到说话人的脸,发现他正在哭之后,眼睫扑闪了两下。 小阿月从座位上跳下来,抱着小碗,走到山贼头头身旁,忧心忡忡看着他,眉毛拧成了疙瘩:“师弟,你怎么哭啦?” 没等他回话,她便将自己碗中的鸡腿,拨到了对方的碗里,声音里满是无奈:“师弟不要哭啦,阿兄说,吃饭的时候哭哭会不长个子的。” 她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抱着只剩白米饭的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哎,小小年纪的她,居然背负了这么多! 宫盈不太会安慰人,倒是阿月用稚嫩的方法帮她安慰了一通。 山贼头头看着碗里的鸡腿,感动得眼泪汪汪。 总得来说,这顿饭大家吃得还是很愉快的。 阿月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虽然精力旺盛,但总归是体力不够,她玩闹了一天,一吃完饭就在宫盈的怀里打瞌睡。 其他人还在吃,她便打了个招呼,在一个小喽啰的带领下,帮阿月擦洗干净,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让她睡觉。 小姑娘睡觉的时候很老实,乖乖巧巧的,一点儿都不闹腾。 做完这些,宫盈自己也有些困了,但是,没一会儿她便突然意识到,卫襄似乎还没有回来。 之前听人说,卫襄的房间就在她和阿月房间的隔壁,可这么会儿时间,那边都没有传来动静,难不成还在外面吃? 身为一个可怜的老师父,cao碎了心的宫盈只得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循着之前的路线,回去看看卫襄。 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卫襄似乎在……喝酒。 也不知道他酒量怎么样,喝多了会不会出问题。 可能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才走了几步,就见到前方走廊侧面似乎坐着一个身影。 他的个人特色十分明显,在这种全是糙汉子的山贼寨子里面便更是如此。 因此,纵使隔着远远的距离,宫盈还是轻易地认出了他的身份。 只是,他为什么要坐在走廊的地上! 难道是真的喝醉了? 宫盈有些不确定地想。 但是喝醉的人似乎都会发酒疯,可他这样子看起来,明明很乖。 脑袋微微垂着,靠墙而坐,只伸长了一条腿。 她叹了口气,走上前。 到了近处,便意识到他身上的酒味道似乎并不是很重,淡淡的,闻起来甚至还有些好闻。 不像是喝醉了……吧? 她这么想着,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卫襄?” 那人反应慢了半拍,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黑夜里,走廊中空无一人,远处亮着微弱的灯,那灯火似乎照射进了他的眼瞳里,在他乌黑的眼睛里跳了两下。 只不过,他的眼神,看起来似乎有些茫然。 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 宫盈:“……” 行吧,她懂了。 这娃哪里是没有喝醉,分明是喝短片了好吧! 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晃了晃他的身体:“快快,起来,回屋子里睡觉去,在这里会着凉的。” 他的反应又慢了半拍,听完后,缓缓眨了眨眼眸。 眸子里泛出委屈来。 喝断片的卫襄固执倔强地摇了摇头:“不。” 宫盈:“……” 她好想给他头打歪。 但考虑到这是个喝醉的人,她不得不耐着性子,放柔声音哄劝道:“快听话,起来,自己回去。” 她的小身板,用来扛他肯定不够。 宫盈决定,待会儿他要是再不配合,她就去喊别人来帮忙。 他小小的,轻轻地哼了一声,委屈巴巴地摇了摇脑袋:“我不要。” 行吧,不要就不要。 宫盈看他一眼,决定去找人来帮忙。 “算了算了,等我下。” 却不想,他就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般,又用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小声道:“不要别人。” 宫盈:“……” 不要别人,难道要她吗? 他眼眸里尽是乖巧和安静,语气也是如此:“要你。” 宫盈:“……” 她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却在下一瞬听到他用央求似的语气道:“好不好?” 宫盈:“……” 行吧。 就当她傻,就当她好说话。 就当是宠他一次。 宫盈看了一眼,这走廊两边都是墙壁,真要答应他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可以借力。 她这么想着,便认命一般将喝醉了的不是特别乖的乖宝宝牌卫襄,借着墙壁的力道,扶了起来。 他个头高,身体的一部分重量靠在了她的身上。 光是扶他,都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她还得往前走。 宫盈觉得自己有些遭罪。 他的脑袋就斜斜地枕在她的颈侧。头发和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弄得她脖颈处微微发痒。 她刚伸手,想要将他的身体扶正,便听到声轻轻的,充满少年质感,却因为醉酒而听着有些像撒娇的声音,响在了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