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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的份上,宫盈决定给予他零点零一的信任。 “……你打算怎么报恩?” “没有想好。”他摇摇头,隔了会儿,温和且羞涩地一笑,“只要能让你开心,我什么都愿意做。” 草。 听起来很适合搞黄/色的样子! 但是……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怎么样都可以吗?” “嗯。”他点头,双瞳里写满了认真。 “那好吧,我要你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许跟着我。” 青年微愣。 “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害怕,我一害怕就会食欲不振,我一食欲不振,就会开心不起来。”她做最后总结,“所以,你要是真想报恩,就别再跟着我了。” 桃夫人固然可怕,但面前的青年显然更不是省油的灯。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目的不在南音图,就算他的脑子真的坏了,也说不准会在哪天突然恢复正常。 她才不要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却见眼前男子专注望着她,歪了下脑袋,好看的眸子闪了闪,漆黑的瞳孔无声变得湿润,看着就像个被遗弃的小兽,十分可怜。 他低头,乌黑的长发滑下,微垂着的眼睫在眼下投出落寞的剪影。 声音无比轻:“好。” 青年说到做到,居然真的没有再跟上她。 她下意识回头看,便能看到他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像是想要目送她离开一般。 微风拂过,画面萧索。 她她她他…… 她居然生出了一种自己正在欺负乖宝宝的诡异愧疚感。 宫盈甚至忍不住有点相信,他是真的磕坏了脑袋…… 可磕坏了脑袋为什么不是来找她报仇,而是来找她报恩呢? 问题太过深奥,找不到答案,她决定将之抛到脑后。 对于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痴来说,走出竹林是一件技术活。 只是慢走,可宫盈还是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就像是被人敲散了一般,哪儿哪儿都疼。 就连胸口都阵阵钝痛。 她喘不过气来,路上生怕碰到野兽,便走了大半个白天也没敢停歇。 好赖,在天黑之前终于望见了……一个破庙。 宫盈两眼发直,盯着面前的破旧古老建筑陷入了沉思。 这好像是某些片子的必备场地之一。 瓦顶被灰尘覆盖,几乎看不见原本的颜色,正门两侧各有一个黑洞洞的窗户,远远看着就像狰狞的面孔。 她沉默了会儿,决定继续赶路。 行了几步,又沉默了。 夕阳西沉,天色昏暗,墨色晕染半边天空,鸟雀振翅掠过。 前方是……乱坟岗。 乱七八糟的小土包,歪歪扭扭的无名墓碑,阴森森的白骨,被鸟雀虫兽吃掉大半身子的腐烂尸体,以及丢得到处都是的残臂断肢。 最上面,甚至还有明显才死没多久的新鲜尸体,它们在傍晚的夜色下,飘着新鲜的尸臭味。 白天还能壮着胆子过去,这会儿,宫盈远远望见,脸便绿了。 她二话不说转身,原路返回破庙。 庙内供着个佛像,佛像身上爬满了蜘蛛丝,像是穿了身蕾丝裙,倒有些喜感。 她在庙内找了块破木板将门堵住,躲到佛像后面,休靠着墙壁休息了会儿后。 再睁眼的时候,天全黑了。 万物俱籁,破庙环境简陋,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不仅如此,她待在里面还有了股浑身劲儿不知往哪使的感觉。 宫盈默默将药臼从背包里取出来,开始制药。 她意外发现,在破庙里面制药时获得的经验值,比在客栈时更多。 当然,这个经验值是她臆想出来的,药臼不显示具体数值。 唯一显示变化的是药臼的外表。 天亮的时候,原本坑坑洼洼的表面变得平整光滑。 考虑到破庙的神奇经验buff加成,第二天天亮她也不急着走,就地睡了一觉后便继续制药。 三日过后,药臼的模样完全变了个个儿。 洁白无瑕,像是由极品白玉制成,浑身散发着仙气,说是玉兔专用的宫盈都信。 只不过,这么好看的药臼也仍然没什么用,制出来的还是些乱七八糟并且毫无用处的药丸。 春/药都积攒了一打,也没见到个正儿八经的易容丹。 她打了个哈欠,将药丸收回包里,又取了些药草放入药臼中。 破庙里休息不好。 她待了三天,不光身上的骨头疼得慌,脑袋也越发沉了。 宫盈决定再最后待一天,若还是没什么进展,便离开破庙找家客栈养养精神。 这种威胁,一向很有用。 果不其然,她刚在心里念叨完,药臼就像是有了反应一样,咕噜咕噜浮空抖了两三下,随即吐出了一颗亮晶晶的丹药。 “易容丹.壹”。 宫盈呆了数秒,颇有些难以置信。 她捡起易容丹,看了又看,确定是正版易容丹后,心脏没出息地停跳了一拍。 不,等等。 只是个一级药丸,只有一枚。 完全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不一会儿,药丸上方便飘出了一行小字:一级易容丹,可改变样貌、性别。 副作用:半月之内无法变回原本模样。 ……? 这是副作用吗! 这样的副作用,麻烦有多少来多少好嘛! 宫盈又开心了起来,她继续往下看,发现还有一行字。 缺点:无法改变身形、声音,效果具有轻微的不稳定性。 不能改变声音? 宫盈:嘤? 她消极片刻,又迅速打起精神,好歹能变模样,并且能维持半个月呢。 怎么说都比现在强。 天黑之前,她回到之前的乱坟岗,左挑右选,挑了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忍着浑身的不适感,拖回破庙。 之前的伪劣易容丹在这个时候恰巧可以派上用场。 她双手合十,默念数遍“对不起”,而后掏出[易容丹.伪]塞入尸体口中。 隔了会儿,这个尸体便变成了她的模样。 虽然还有些细微区别,但穿上她的衣裙后,便差不多可以以假乱真了。 宫盈十分满意。 庙里有脏兮兮的红色破布,她取下破布,将尸体整个缠了一遍,在深沉夜色的掩护下,赶了一整晚路,在天亮之前,把尸体放到了一座陌生城的城门附近。 放尸体的地方比较巧妙,不会一眼被人看到,但等天亮以后,却又一定会引起人的注意。 准备偷偷溜走的时候,视线瞥到了一旁墙壁上贴着的悬赏令。 高墙上站岗的城门兵,这会儿正撑着长矛困得脑袋歪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