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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般,丝毫不受控制,双足几乎离地,险些飞起来。 她睁大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撞到了浴桶上,巨大的力道撞疼了她的腰腹。 浓郁的药味争先恐后钻入鼻间。 她被呛了一口,剧烈咳嗽了几声,猛地抬头,正对上了青年的双瞳。 这样近的距离下,她能够更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瞳。 他甚至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只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她看,像是在看一只蹲在火炉上绣山水图的蚂蚁。 这难道就是传说当中的……隔空吸物? 哦草,为什么出个门都能撞见大佬泡澡,她这是什么地狱闯关模式! 他伸手,微微抬起下巴,轻轻抚了下她的侧脸,冰凉的触感让宫盈身子轻轻颤了颤。 这种感觉,比起在魔教地牢里的面对拷问时的感觉更让她心惊。 就好像是,她清楚地知道,不管桃夫人的表情有多凶恶,也不会真的动手杀她。 而眼前的男人不一样。 他那平静的眼眸里藏着对人命的轻贱。 之所以不生气,似乎只是因为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费他心神。 宫盈轻喘出一口气,不得已之下,视线同他对视。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道:“易容术很厉害。” 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貌一样,美到不真实。 宫盈嘤嘤呜呜:“谢谢夸奖,你需要吗,我可以教你。” 他兀自开口:“我树敌无数,那些大侠的毕生愿望就是取我人头。” 宫盈心底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但面上丝毫不显,她痛心疾首道:“他们简直禽兽不如,枉为人!” 义愤填膺罢,马屁也得跟上,她接着道:“不过他们肯定都没有你厉害。” 不然他怎么可能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泡澡享受人生呢。 青年轻轻地、凉凉地笑了声。 这笑声丝毫没让宫盈感到放松,因为她在对方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丁点笑意。 甚至,他的瞳孔里还藏着淡淡的厌恶,仿佛同她交流的这段时间,已被他写入回忆录的耻辱篇中。 稍微安静了下,他才接下一句话:“不如,你来替我死一回,好了了那些人的心愿吧。” 宫盈:“?” 请允许她收回之前的马屁。 她严重怀疑,他就只是单纯想找个理由弄死她而已。 可是,由不得她反抗,他话说完,手便轻轻贴上了她的脖颈。 他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名为死亡的气息从头到脚将她笼罩了起来。 宫盈打了个寒战,身子细微颤抖了起来。 ## 容瑜垂下眼睫。 说来可笑,她从进来起就没害怕过,倒是现在,像是终于察觉到死亡的威胁了一般,面色惨白惨白的。 隔了会儿,他的视线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稍微松了些力道,垂眸,声音平静:“若是砸毁,你的命也就没了。” 少女的小动作顿住,她将手背在身后,攥紧药瓶,指尖僵了僵。 “拿过来。” “……不。”她咬了下唇,“除非你先答应我,不杀我。” 容瑜挑了挑眉,不再言语,力道蓦地收紧。 少女双目盈盈着泪水。 她还用着他的脸,这让容瑜的杀人理由又新添了一条。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顶着一张发白的脸,下定决心一般,抿紧唇,两手握着药瓶,缓慢而不情愿地递出来:“我……觉得你大概不会想要这个东西。” 透明小巧的喷雾瓶就立在她的双手之中,从外表上看,没有丝毫特殊的地方。 容瑜其实对她藏了什么东西并不感兴趣,这世间的红尘万物,于他而言,确实不如杀人有意思。 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眼前的人。 此人易容术堪称天衣无缝,不仅外貌相似,就连声音也近乎一模一样。 他启唇,还未开口,便听到“呼”的一声响。 白色药雾迷了眼前的视线。 一击成功,双方都有些意外。 宫盈趁机猛地推开他的手,后退数布,躲到了屏风后面。 药喷完,她捏着空空的瓶子,出了一手心的汗。 居然成功了…… 她完全是抱着“横竖都是一死”的态度来试的。 直接掏药瓶,同大佬硬碰硬不太现实,稍微委婉一点,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是唯一有可能使他放松警惕的方法。 可能性低至两成,她自己都没料到会成功。 宫盈在做之前,甚至已经做好了会被对方无情拆穿/无情无视的准备。 可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 这人竟然真的踏上了她的戏台,一步步按照她所设想地走了下去。 但…… 很快,宫盈便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么上套了。 她视线望过去,发现对方正嘲弄地望着自己,看不出半点中了迷药的样子。 宫盈:“?” 为什么这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由不得她多想,那边容瑜修长手臂一伸,她的身体又感受到了奇怪的吸力。 “死”字刻在了脑门上。 恰在这时,脑袋里有什么画面快速闪过,宫盈下意识低头。 果不其然,她在脚下看到了一块半径足有一尺的圆圈。 这圆圈极其隐蔽,呈淡灰色,若不是她专门去望,根本看不见。 宫盈来不及多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跳出脚下的圈圈。 这回,容瑜真的愣住了。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将这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不一会儿,宫盈的脚下就又多了一个浅色的圈圈。 她继续跳。 他再扔,她再跳。 如此往来个数次,容瑜脸上的表情彻底阴沉了下来。 宫盈看懂了。 那是耻辱,比起桃夫人的耻辱,有过之而无不及。 宫盈觉得,自己要是落到他的手上,可能会被他用手撕牛rou的方式撕成不规则长条,不然恐怕难消他心头仇恨。 所以,她今天绝对不能落在他手上。 宫盈一边低头躲圈,一边注意着外面魔教弟子的动静。 听声音,他们应当快要搜查完离开了。 那边,容瑜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停止了对宫盈的攻击,冷冷蹙着眉,侧头,白皙的手臂朝身侧一抬,搭在屏风上的白衣长袍便朝他飞了过去。 那白色的布料,在空中轻柔若展翅白羽,卷着好看的波浪,轻盈起舞。 宫盈心中警铃大作。 她当然知道,对方这是要穿衣服了。 穿衣服意味着,他的战场即将扩大成整个房间。 也意味着她要完蛋了。 不可以。 宫盈在心里将脑袋摇成拨浪鼓,她绝对不可以让对方离开浴桶。 可能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