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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眼睛瞪得老大,“我还没吃饱呢。” “剩下的够你吃了。”李鱼把碗边擦了擦,叮嘱,“自己在家呆着,我出去一趟。” 现在是晚上六点四十分,刚好饭点,走廊里飘着各式各样的饭菜香。 一路闻下去,李鱼基本可以确定,这层楼有一半的房子都没住人。 这并不奇怪。 小镇上加他一共才五百人,其中有些一家两口,一家三口,甚至是四五六口,整栋大楼里,应该有一半多的房子是空的。 私人买岛,并且岛上建立一个小镇是件很轰动的事,新闻或者网络上,应该有报道才对。 他问系统,“能查到相关报道吗?” 1551联网检索,没有搜到相关词条,它索性输入程度 和小岛的坐标位置,仍旧一无所获,但若是从卫星地图上看这座小岛又是存在的。 这也太神秘了。 李鱼忍不住咂舌,这个世界目标好叼,有钱、有地、有楼,就是脾气有点臭,像个被宠坏的少爷。 可富豪榜上,并没有姓程的大佬。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三十层。 这层楼和上次上来时有些不同,走廊里多了几盆开得鲜艳欲滴的花,显得冷清的走廊热闹不少。 正式敲门前,他揉了几下眼睛,又把头发弄乱,回到病怏怏的状态。 几声门响后,程度出来开门。 男人的身体结结实实挡在那儿,李鱼看不到任何屋内情景。 他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挪到程度脸上,托起手里的碗,将扣住的盘子稍微一揭,诱人的香辣味前赴后继跑出来。 越过饭菜的烟雾,目光直直落在男人的喉结上。 动了。 看来他猜的没错,这逼真是个吃货。 李鱼没忍住笑了一下,被口水呛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的声音刺破走廊里的平静,他抬起红彤彤的眼睛,像个濒死的人,朝程度伸手,“程先生,有水吗?” 程度没说话,眼睛像是黏在碗上,舍不得移开。 等人咳嗽完,他问,“给我的?” 李鱼还在大喘气,心疼自己的肺,也气愤自己被对方无视。 不等青年回答,程度伸手接过碗, “你等一下。”随着话音落下,门也被他用力合上。 李鱼,“……” 冰冷的防盗门再次被打开,程度从门缝递出一杯水。 李鱼接过来,仰头喝尽,刺痛的嗓子舒服多了 。 将杯子递回去,微眯着眼问,“如果我刚刚说,饭菜不是给你送的,是不是就没有这杯水喝?” 他生气了,程度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 青年身上散发出一种冷厉的气势,让人心生退却,程度莫名其妙,又有些气愤,一只白斩鸡有什么好怕的。 他故意抬高下巴,叼兮兮的家开口,“是又怎么样。” 李鱼冷笑,“不怎么样,你慢慢吃,别噎着。” 听出他嘴里的嘲讽,程度正欲发作,对方已经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大门被用力关上,男人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没有人敢像青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探他的底线。 越想越愤怒,脚下也越来越快,突然瞥见桌上的碗,他拿起就往垃圾桶里扔。 正要松手,扣在上面的盘子抢先掉下去,露出里面被辣椒点缀的螃蟹块。 真他妈香。 香辣味和咸香味不同,后者能勾出人的食欲,前者却能勾出人的口水,破坏人理智,甚至cao控人的行为。 程度的手不受控的,将碗搁到旁边的cao作台上。 李鱼站在电梯里,有些后悔,最后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把男人给惹毛。 以后还是要克制才行,攒点好感不容易,不能一下子挥霍出去。 眼看着还有三层就到了,电梯突然在二十六层停下来。 又是负责采购张诚实。 张诚实今天脸色不大好,一边脸颊是红的,像被人打过。 李鱼往后退,假装没看到对方脸上的红肿,“又有人加购了东西吗?” 张诚实侧了侧身体,支支吾吾的点头。 李鱼疑惑,“不是说今天要去采购?现在已经快八点了。” 张诚实的视线停在别处,“航线还没协调好,今天只能晚上九点以后出发。” 李鱼掏了掏耳 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采购用私人飞机?” “嗯。”张诚实睫毛颤动,磕磕巴巴说,“是,是程先生的,也不算私人飞机,是小型货机。” 李鱼有点眩晕,程度也太有钱了。 最可怕的是,这人有钱有得很高调,毫无要隐藏的意思,外界却没有半点风声。 程度的身份存疑,眼前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李鱼清楚的看见,张诚实后后肩有些皱,后脑勺的头发乱糟糟的,小腿后面的裤管上,有个大脚印,至少有42码。 他的确挨过揍,并且施暴者是个男人。 按理说,采购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不能轻易得罪,否则谁知道帮忙带回的东西,有没有被吐过一口痰,或者沾上其他脏东西。 “张诚实。”李鱼突然出声,“有人打你了?” 张诚实心虚的又侧了侧身体,欲盖弥彰的捂住半边脸,“没有。” 李鱼上前一步,“到底是谁,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 “你一个刚来的,帮不了我。”张诚实嘴唇嚅嗫,说了什么。 李鱼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张诚实这次声音大了点,他说,“我都习惯了,他们没有恶意的。” 李鱼抿了抿嘴,一个人真的胆小懦弱,会跟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告状诉苦吗,应该不会才对。 可张诚实不但说了,还说得很委屈,嘴皮子颤抖,身体摇摇欲坠落。 也不知道怎么的,李鱼想到了一种植物,白莲花。 李鱼顺着他问,“他们指的是谁?” 张诚实这次彻底不说了,因为他的楼层到了。 回到家,锅盖头已经吃完饭,正搭着小板凳站在水池边洗碗。 李鱼在他头上摸了把,没有帮忙的打算,而是抱着胳膊,斜靠在cao作台上。 锅盖头看他一眼,“你一定是给程叔叔送吃的去了。” 李鱼, “你知道?” “当然。”锅盖头小心的把碗扣到筐子里,“因为他帮了你吗?” 李鱼嗯了一声,等他洗完就把人从凳子上抱下来,拎到客厅,一起看电视。 电视只能搜到一些地方台,不是mama剧,就是抗日神剧,没什么好看的。 好歹拖拉到十点,可以睡觉了,李鱼抱着小屁孩儿进到浴室,洗漱完毕,又把人抱上床。 锅盖头今年六岁,记忆中没这么被人勒着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