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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陡峭,路上少不了劳作的妇人,就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嚼舌根。 柳绮玉为了不让人发现,硬让苏宴与她走了另一条下山的小道。 但山路渐渐漆黑,才踏上缓坡,走进村里,就见远处巷口,一群恶狗正群聚在一起,啃食地上的血rou。 它们喉咙里不断发出“吼吼”的嘶吼声,湿润的鼻子里呼出白气。 当中有一个半人高的灰毛色狼狗,一回头看到柳绮玉,直接就张开了沾满鲜血的大口! 柳绮玉眸子一缩,瞬间意识全无,脚下发空,整个人都硬生生定住了! 接着,那道黑影就奔了过来! 柳绮玉“啊”的大叫一声,转头就跑,手指尖都战栗起来! “苏宴!苏宴!” 他人呢! 明明刚才还在前面走着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都快听到这只恶狗在她脚跟后的狂叫了! 兴得村环绕群山,山上有不少野狼野狗,纵使村里魁梧的莽汉,也极难驯服这些不听话的畜生! 柳绮玉今个遇上,实在是倒了大霉,心里正焦急着,就觉脚后跟一疼! 她脚步一收,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人顺着山坡就要往下滚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半个身子抱住一棵树木,脸往树上撞去,只觉树皮上骇人的尖刺,直接划破了她的脸颊! 痛感传来,柳绮玉不及跪地捂脸,就看着那一团野狗的灰影在她眼前放大! 柳绮玉死死闭上眼睛,却听“嗷——”的一声嚎叫,那团扑来嘴里冒还着热气的东西,就从她肩边擦着飞过,被踢下了山坡。 柳绮玉心头狂跳,睁开眼睛,望着那团消失山脚下的灰影,腿脚瘫软在地。 一回头,心里顿时五感杂陈。 树木摇动如藻荇交横,男人的影子被月色拉长,他侧过脸,好似不愿看柳绮玉一眼。 他本是容貌温和秀美的那种男子,让人如沐春风。可眼下面色却如冷玉,高不可攀。 月色之下,柳绮玉心砰砰然,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想起之前对他那般强硬的态度,到嘴的话转圜半天,也未能说出口。 苏宴沉默了许久,只听得耳边风声,半晌,垂着目光,向她伸出手,冷冷道:“上来吧。” 柳绮玉有些犹豫,见他抬脚欲走,赶紧搭上了他的手。 刚一碰上,轻柔的感觉便传了过来,被他一拉便站起身子。 脚跟火辣辣的痛感再度来袭,柳绮玉疼的面色发白,眉头蹙起,可她望向身边男人,到底没吱声。 她与他贴肩而行,就感觉到他握着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想要抽离出来。 柳绮玉抿唇,想还是自己先松开为好。可下一刻,山间便响起了隐约兽鸣,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靠近他,两只手都握上了苏宴的手腕。 有一只滑下,轻轻与他十指相扣。 柳绮玉感受到他指尖微微一动,接着,苏宴明亮的眸子看向她。 她轻咬唇瓣,心知自己的行为肯定又挑起了他哪里的不悦,只小声嘀咕了句:“我不是有意要碰你的。” 话音坠地,她便要与苏宴拉开一个距离。 却没想,她一走开,他的手直接覆了上来,将她拉回身边。 指尖交缠中,再次十指相扣。 二人俱是一怔。 柳绮玉头一回与男子牵手,掌心都冒出了汗,又怕这层汗会让他嫌腻,指头蜷曲了几分。 她低头看路,问:“你生气了?” 半天得不到回应,柳绮玉心里“咯噔”一声,想不好不好,果然是生上气,怨上她了。 可她是实话实啊,说要嫁给猎户屠夫,又没说要嫁给他,他给她甩什么脸色呀...... 还这样牵她的手...... 晚风轻拂过树叶,苏宴轻声问:“脚被咬到了吗?” 柳绮玉见他给自己台阶下,便顺势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咬着了,就像是根尖针插了进去,磕的生疼。若是野狗咬,肯定把皮rou都咬下来了,应该不是这种感觉。” 苏宴看她脚一眼,见血水渗透了鞋面,她一瘸一拐,走在草地上,留下了一片血印子。 他叹了声:“到我屋子里,给你上药。” 这次柳绮玉乖乖的应了声“嗯”,被他牵着,领进了院子里。 到他屋子炕榻前,忽觉一阵不对劲,柳绮玉嗅了嗅鼻子,屋内飘着一股腥腻之味,她顿觉一阵恶心往上涌,推开苏宴,手便撑着一旁桌子干呕。 可桌上的味道非但不减,反倒更甚,柳绮玉望着碟子里那一只茶碗,当中浮着一张帕子。 她神思飘忽了一会,骤然反应过来! 这是男女欢|好之后的体味! 每次清晨,丽娘起身送男人走,屋子里都会飘满了这种味道! 柳绮玉肚中翻涌,扶着桌案蹲下,两股颤颤,几欲作呕。 而苏宴,望着桌上那一滩污腻,脸上慢慢覆上了一层冰霜。他虽然年过弱冠,未经过此事,但也八九不离十知晓个大概。 他走过去,去扶柳绮玉起身,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目中丝毫不掩厌恶,仰望着他眼眶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红的,只咬牙一字一顿,问:“苏大人,你今日带我来你屋,就是为了见这个?” 苏宴拉她手:“你先听我说。” 他身上本是清淡温和的香味,柳绮玉原先觉得甚是好闻,可这会与屋内浊气交融,反倒更添了一份恶心。 柳绮玉捂住鼻子,转身就要往外走,在看到滚落在地上一个金钗子时,脚下一顿,立马认出—— 这根簪子的主人,可不是那流氓荣虎的jiejie荣莲,最喜欢戴的那支! 柳绮玉与荣莲年纪相仿,关系一般,但央不住荣莲每次都要来找柳绮玉帮忙买簪子。 因柳绮玉去市集,那些首饰铺的小二见着她,都会给点折扣。 这根鸟翠簪子便宜,成色不好,尾部都蹭掉了金漆,正是经由柳绮玉之手,转交给荣莲的! 柳绮玉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金钗,胸口起伏再三,恨不能立即扇苏宴一巴掌! 他明知道自己差点被荣虎欺侮去,他把她从村民面前救了下来,可他现在却反过来与荣虎的亲jiejie有了...有了那样的关系! 柳绮玉看他那双刚刚握过自己的左手,胸口气快喘不上来,正抄起手边一只瓷盆儿,往他身上砸去。 谁想还没转过身,便被他大力拽入了怀中,她背贴上男人的平坦的胸膛,在这瞬间,她手里的瓷盆便被苏宴夺了下来。 屋已全黑,苏宴在黑暗里摸索到她的手腕,一只手握着,反手扣住,将人圈进臂弯。 柳绮玉吃痛,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松开我!” 可人越挣扎,反倒被搂得更紧,越往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