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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心一样。” “那这次你恐怕要失望了。”绯衣公子仰在椅子上,依然在笑,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陆小凤心中隐隐不安。 他只听绯衣公子叹道:“陆小凤,你莫忘了,就算再混蛋的人,也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肯帮他的朋友。我以前不知,现在才明白其实有朋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陆小凤终于变了脸色,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和绯衣公子关系非浅的人。 白云城主,叶孤城! …… 陆小凤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困住花满楼,但偏偏有时候就会有些意外发生。 当初,沈青衣送给司空摘星的地图的确是真的,司空摘星就是因为这个才能在短时间内准确的将花家的地契从王老庄主的书房里偷出来,即使他此时重伤未愈,无法施展轻功自由来去,但有地图指引,这些并不是大问题。 沈青衣既然想留下司空摘星当人质,有为何要送他山庄的机关地图,为何要指引他去偷花家地契,花满楼一时也想不通沈青衣的目的,将司空摘星背在身上,听他指路,二人很快便出了厅堂的四重庭院。 可就在他们将要离开山庄的时候,偏偏又落进了绯衣公子早就设好的机关网中,不是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技不如人,而是因为他们又‘见’到了那个起死回生的人。 只不过迟疑一瞬,他们便失了先机,双双被那人点住了xue道,动弹不得。 “真的是你。”花满楼摇摇头,突然觉得非常糟糕,这显然又是个圈套,早已算准了他们会钻。他二人被缚,只剩陆小凤一人苦苦周旋,绯衣公子已经难以对付,再加上一个白云城主,这场对弈,输赢难料。 “我说过,这地方你不该来。”叶孤城并不多做解释,他面色冷淡,多年不见,孤冷气质更甚,语毕便吩咐旁人将二人又带了回去。 司空摘星也惊讶于叶孤城的再次相见,他并不笨,已经隐隐猜测出这件事情的离奇,沈青衣的项坠在他手中,项坠上的字也刻的清清楚楚,如果陆小凤的猜测是真,那他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沈青衣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也明白他心中牵挂的那人是谁了。 造化弄人,司空摘星突然觉得心很累,任由旁人将他紧紧捆住手脚抬了回去,只是连累了花满楼叫他心生惭愧。 绯衣公子悠然坐在厅堂翘首,有下人来报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已经落网,让他好生得意。 他瞧着陆小凤,眼眸里有闪过一道恶毒的光芒,朝他笑道:“常听闻陆小凤陆大侠心怀侠义,最重感情,为爱人舍生忘死,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很好奇,在你心里究竟是爱人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他说完便抬手做了个手势,自厅堂两侧的墙面上忽的开了两道石门,石门一东一西,分别用铁锁紧紧锁了两个人。 被点住xue道动弹不得的花满楼和司空摘星。 陆小凤瞧着他们的狼狈摸样,袖中双拳握紧,怒火攻心,几乎要将一口钢牙咬碎。 石门上方分别装了两个机关弩盒,一百零八根□□悬在头顶,绯衣公子手中的机关只要轻轻一按,二人倾刻之间便会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两门机关同时启动,纵使陆小凤武功再高再快,也只能救下其中一个。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谁都不可以有事,陆小凤额上开始出汗,他一遍又一遍在心中算计,他的灵犀一指究竟要多快才能将两人一同救下。 这一计当真毒辣,大厅之中其他人都不敢再出声,绯衣站公子起身,俯视他们一眼,忽然自袖中拿出一方圆筒,朝他们笑道:“这暗器叫做暴雨梨花钉,我数三个数,石门之中箭弩开启,陆小凤若是离开原地一步,我包你们全都死在这暗器之下,一个不剩。” “你欺人太甚!”陆小凤大怒,他当然知道暴雨梨花钉的恶毒,这大厅之中的人谁都不能死,可他只有一个人,一时又如何救的了这么多人。 “一……”绯衣公子并不给他多思索的机会,他一向喜欢看人痛苦,喜欢看人做出痛苦的抉择,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快乐。 “二……” 陆小凤全身蓄力,生死一瞬,他已决定不管不相干人的生死,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才是最重要的,可难得是在这二人之间做抉择,后救的那个定会受重伤。 到底先救谁?!!!陆小凤已急出一身冷汗,可惜对手并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 “三!”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无数的箭矢从石门上方嗖嗖射下,绯衣公子手中的暴雨梨花钉也已启动,转瞬便是漫天飞箭。 就在此时,陆小凤终于动了,利箭划破长空,千钧一发,生死一瞬,他救的人究竟是谁! 第16章 【陆花】怜花宝鉴(十三) 绯衣公子一声令下,漫天飞箭如雨簌簌而下,暗箭扑面而至,杀气弥漫,这热闹的喜堂,好似在下一瞬之间就变成要人间地狱,惨叫声此起彼伏,众人只当自己已是必死无疑。 然而,陆小凤就是陆小凤,他不是鸡,他是凤,是飞在九重天上的陆小凤,凤凰展翅,遨游九天,无论多么凶险的境地,他总是有本事逢凶化吉。 “救花满楼!”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听得陆小凤一声疾呼,便见眼前闪过一道明亮的剑光,犹如长虹贯日一般腾空而起,耀的人睁不开眼。剑光乍现,原本锁着花满楼的铁链已悄然断裂。 听声辨位,闪过头顶弩、箭,花满楼袍袖已如飞云般挥出,眨眼间,那七七四十九根暴雨梨花钉已全部卷进他的袍袖之中。 弩、箭虽快,但陆小凤的速度却比它更快,花满楼脱险救人的同时,射向司空摘星的 弩、箭也早已被陆小凤全数夹在手中,他出手劈断缚住司空摘星的铁链,转手解开他的xue道,拦腰将人拦在怀中,踏风而行,挡箭、解锁、解xue、救人,一气而成,眨眼间再瞧他已同花满楼并肩而立,三人皆是毫发无伤。 然而事情并未算完,因为那道明亮的剑光还未消失,那一剑也未消失,没有人能形容那一剑锋芒和速度,没有人能想像,也没有人能闪避,纵是智计无双,冠绝天下的绯衣公子也不能。 如果天地间真有仙佛鬼神,也必定会因这一剑而失色动容! 铮铮剑啸似龙吟,电光火石之间便堪堪停在绯衣公子颈间寸许,剑刃的锋芒还未消失,凌厉的剑气还在,剑气划过绯衣公子的脖颈,有鲜血滴落在剑刃之上,鲜红的血,雪亮的刃,冷峻的剑客,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凛凛杀气。 “不要!”司空摘星忍不住惊呼。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化实在是太快,绯衣公子的右手还停在腰间,他腰间的软剑还未抽出,便被这突然出现的剑气所摄,他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足够完美,未从想过竟会有如此变故,杀机乍现,眼前剑光晃眼的一瞬,便忽如遁入阴冷的地狱,汗毛竖立,使他浑身动弹不得。 绯衣公子那里想过自己真的会离死亡这样近,腿上一软,竟瘫坐在座椅之上,脸色煞白已无血色。 那是一把漆黑,狭长又古老的乌鞘利剑,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这本是一把出鞘必见血的宝剑,这把宝剑本已有五六年未曾出鞘,而这一次却叫这乌鞘剑的主人破了例。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只不过转瞬之间,厅堂之内的形势便发生了逆转,周围安静的只剩下浓重的呼吸声,盛暴雨梨花钉的圆筒机关这时方才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骨碌骨碌的滚到那白衣剑客的脚下方才停住。 绯衣公子苍白的脸上已经渗出冷汗,横亘在他脖子上的这把乌鞘剑他当然认得,他眼睛盯着眼前人,心中已经清楚自己究竟漏算在了哪里。 “原来是你!”他敛眉静气,强装镇定冷声道,“哼!陆小凤果真厉害,连我都被他骗了。我还真以为你回了万梅山庄,何曾想你早就混入了富贵山庄。” 陆小凤抱着胳膊笑道:“过奖过奖,能得王老庄主一声赞叹,我陆小凤也算没白活一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武林之中易容术出神入化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乌鞘剑主长身玉立,白衣如雪,他用左手在脸上抹了几下,便将沾的胡须和皮相揭下,面容冷峻的白衣剑客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目,只听方才死里逃生的众人惊呼声乍然而起。 乌鞘剑主,剑中之神,西门吹雪。 这就是陆小凤的最后一招,他收到西门吹雪回信,决定要闯富贵山庄的时候,便让司空摘星为西门吹雪易了容,又让他将别人易容成西门吹雪的样子送他回了万梅山庄,而真正的西门吹雪便在陆小凤入庄时以被困的武林豪杰之一的身份,趁机调包混入了富贵山庄。 这就是绯衣公子能轻而易举的察觉花满楼的行踪,却没能发现西门吹雪的原因。无论富贵山庄多神秘,多难闯,绯衣公子这场局多难破,只要将这布局的人制住,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这最后的一击绝杀,已然将局势逆转,绯衣公子受缚,在座的一群死里逃生之人惊喜过后便再也忍不住,大声吵吵道:“陆大侠,快叫这恶贼交出解药,他若不交就干脆一刀结果了他,放火烧了他这狗屁山庄,省的他再害人!” “这等武林公敌,应当及早斩杀,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口,已告慰李老堂主和赵镖头等兄弟们在天之灵!” 想起李老堂主和赵镖头、吕庄主等人的惨死,在座之人纷纷响应,个个怒气增升:“应当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才能解大家心头之恨!” 这些人一人一言,情绪越发激动,竟似真的要将这绯衣公子活剐了一般,绯衣公子冷笑一声,不愿去瞧他们的嘴脸,干脆闭上眼睛偏过头去懒得再听。 花满楼皱眉面露不悦,陆小凤摸着胡子似是在思索这绯衣公子为何要留下这些人的性命,这些话讲的难听极了,实在不像是武林豪杰本该有的心态。然而忠义堂李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司空摘星最清楚不过,他气极吼道:“都闭嘴!” 陆小凤这时方才开口:“各位大侠莫要忘了,自己的性命还在王老庄主手中,何况今日各位能被困此处,全是因为心中私欲,想夺取富贵山庄的武功秘籍所致,所以在下奉劝各位大侠积点口德,别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陆小凤曾经派人调查过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背景,每个人暗地里或多或少都做过些见不得人的事,加上李忠为夺秘籍暗地重伤司空摘星,是以他对这些人并没什么好印象。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开了口,这些人自知理亏,想起自己的性命还在他人手中,是以脸色很不好看,只狠狠瞪着绯衣公子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绯衣公子瞧着司空摘星欲言又止的模样,冷笑:“我真不该忘了,司空摘星的易容术也是武林一绝!”这话的意思便是,他没想到司空摘星早就和陆小凤暗通一气,面上却还口口声声对他说要对他一心一意的屁话。 司空摘星听他这样说,脸色苍白,只觉心中难受至极,肋间伤口阵阵隐痛。陆小凤赶紧扶住他,对绯衣公子感叹道:“你实在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 绯衣公子想起自己前几日费尽心力将司空摘星从鬼门关救回来,竟天真的差点相信了司空摘星对他一遍遍表白的心意,心中恼恨。再一抬眼又瞧见花满楼皱眉的模样,想 起方才他使出流云飞袖的那一幕,才知他的xue道根本就没有被点住。想来叶孤城根本就没有听从他的安排,西门吹雪混入富贵山庄,他一时大意没能察觉,可叶孤城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方才自己又差点死在西门吹雪剑下,此时此刻自己狼狈至此,他却还未现身相助,怕早已选择站在陆小凤一边。 “呵,陆小凤,你以后可千万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我有朋友。”一个司空摘星,一个叶孤城,这‘朋友’二字他可是在是担当不起。 想到此,绯衣公子只觉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烧起,‘啪’的一声将手边的茶杯摔到地上,他刚想起身,却被西门吹雪的剑刃又硬生生的压了回去,如雪的剑锋杀气未减,割得皮肤生疼。 绯衣公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颈间的血迹,脸色更加难看,他咬紧牙关,却是再也不敢多动一分。 西门吹雪冷冷道:“是你自己不愿与人交心,对朋友一再利用,又岂能妄想要别人对你死心塌地,你这正邪难辨的性子,有时怎地天真的像个孩子。” 六年前,西门吹雪亲手将叶孤城的遗体交到这绯衣少年手中,本并未指望他真的能将叶孤城救活,可未从想过六年之后,他真的又见到了活着的叶孤城,这绯衣公子杀过多少人西门吹雪不管,但至少这人并未对自己当年的承诺食言,西门吹雪觉得他并非十恶不赦,相反却是有经世之才,是以尘封多年的乌鞘剑出鞘却并未要了他的性命。 绯衣公子被西门吹雪说中心思,不愿再与之言语,他转头却对陆小凤道:“陆小凤,就算我是富贵山庄的庄主又如何,就算‘沈青衣’是我的化名又如何,是我富贵山庄的镇庄之宝,这群人为了一己之私,妄想练成绝世神功称霸武林,便数次来闯我富贵山庄要平白夺我镇庄之宝,我将他们囚禁于此,又何错之有?” “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最近武林中发生的这些事就一定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要谋取花家财产,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要陷害司空摘星,纵然我曾化名‘沈青衣’对你们说过谎话,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我自己一个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