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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他和跳高组的几个同学一起在食堂吃饭。 张大器随手刷到了一条朋友圈,咋呼道:“嚯,年哥昨晚凌晨三点还在夜跑。” “脑子有坑吧,这个点不睡觉。”秦沛挨过去扫了一眼,发现还真是三点多发的朋友圈,“三点算夜跑还是晨跑?” “夜跑吧。”谷潇潇在远处伸长了脖子,“给我瞅瞅,他发啥了?” “就跑步时撞见的一只猫。”张大器已经滑到了下一张去,“哎,你自己不是有手机么,自己看。” 谷潇潇点进朋友圈后惊喜道:“哇,好可爱的小猫咪啊。” 盛星河也有些好奇,点进了贺琦年的朋友圈,发现是一条横线。 很显然,他被屏蔽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震惊和惶恐,宛如一个不知道女朋友为啥生气的男友,一脸迷茫。 这两天训练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就单独屏蔽他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令他思绪万千,就连餐盘里的鸡腿都不再诱人了。 他重新翻看自己和贺琦年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停留在26号的早晨。 难道是怪他没有帮忙砍价? 虽然以他对贺琦年的了解,因为这个生气的可能性只有0.01%,但盛星河还是抓了抓脑袋,下载了个拼多多。 【盛星河:我砍到了一块六,够吗?】 【N:你才看到消息?】 【盛星河:不是,之前没有这个app,我刚下的。】 【N:怎么突然想到要帮我砍价了?】 【盛星河:忽然想起来。】 【N:为什么会想起来?】 盛星河扶了一下脑门,贺琦年问问题的方式总是充满技巧。 “教练?!” 胳膊忽然被撞了一下,盛星河抬眸看向张大器。 “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吗 ?” “啊?说什么了?” 张大器再次重复道:“今天我生日,我爸妈资助了我一点小钱,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吗?” “噢,一共哪些人?”盛星河问。 “就我们队里这些人呗,李澈和天庆晚上有事儿不去,算下来应该刚好能凑一桌人吧。”张大器说。 “贺琦年也去?”盛星河又问。 “那肯定啊,要是不叫他他明天绝对跟我绝交。” 盛星河想了想,点点头,“行啊,晚上几点?” “应该六点半左右吧,到时再约,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好。” 盛星河的注意力再次投回聊天界面,犹豫良久,决定实话实说,解决问题。 【盛星河:因为我发现你的朋友圈把我屏蔽了。】 【N:然后呢?】 【盛星河:然后问你啊,为什么忽然就屏蔽了,我惹到你了?】 【N:没。】 【盛星河:那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屏蔽了?】 【N:你不是从来不好奇的么?只要我不影响学习和训练就好。】 盛星河这才跟触电似的,猛地想起某个下午的奇妙对话。 不好奇这话的确是他自己说的来着,可这兔崽子的报复欲也太强了吧!? 一句话记这么久? 真的不是天蝎座吗? 【N:难道你现在又想看了?】 【盛星河:这又不是什么私事…】 【N:那你求求我。】 【盛星河:……】 整明白了怎么回事,盛星河心里也略微松了一口气,明知故问地发了条消息,把话题扯开了。 【盛星河:今天晚上大器生日,一起去?】 【N:嗯,你准备礼物了吗?】 【盛星河:还没,我刚刚才知道。】 【N:我下午就一节大课,上完课一起出去买礼物?】 【盛星河:我下午要开会,不知道几点结束,完了打你电话。】 【N:好。】 虽然贺小朋友的朋友圈到最后还是没有向他开放,但在盛星河眼中,这件事情既然聊过了就算是结束了,给不给看是贺琦年的事情。 难不成真求着人家给他看啊? 他这个当教练的面子往哪儿搁。 盛星河收起手机的同时,也收起了杂七杂八的心思,重新投入的到工作当中去。 下午开会的主要内容是关于接下来的校运会和一场全国田径大奖赛。 校运会定在十月中旬,大奖赛则在十月底,两场比赛相隔时间挺近的,就注定又是忙碌的一个月。 校运会自然是鼓励同学们踊跃报名,而田径大奖赛的门槛定得很高。 孙主任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片,“大家可以看看手里的资料,今年我们学校拿到的名额不多,基本都是一到两名,还有些项目的最好成绩离人家选拔赛的标准都差得远,也没必要申请了。” 大家纷纷点头应声。 盛星河搓了搓额,在长长的表格里翻到了跳高的参赛资格线。 2米15。 这是省运会的冠军高度。 根据这段时间的专项训练,贺琦年的个人记录是拔高了2厘米,但要是带着2米18的成绩去参赛,撑死了也就能过两次杆,很难在这个项目上拿奖。 但如果要他去问贺琦年愿不愿意参加,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因为体育竞技的魅力就在于一切皆有可能,哪怕是输了,也获得了一次宝贵的比赛经验。 会议结束,盛星河如约拨通了贺琦年的电话。 “你开完会了?”贺琦年的声音清亮,听起来心情不错。 “嗯,”盛星河说,“你在几号楼?我过去找你。” “我在超市买酸奶,”贺琦年拉开冰柜,单手拎了两罐奶出来,“你在西门那边等我吧,我骑车过去很快。” “行。” 盛星河正打算挂电话,又听见贺琦年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酸奶?百香果,芒果,西柚还是草莓?” “鲜奶有吗。”盛星河说。 贺琦年笑了,“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鲜奶有什么好喝的,腥腥的,都没什么味道。” 盛星河:“那你以为酸奶里的水果味是哪来的?都是些食品添加剂罢了。” “就是要添加剂才香嘛。”嘴上虽这么说着,但贺琦年的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把酸奶放回冰柜,换了两袋保质期很短的纯奶。 盛星河说:“你要想喝水果味的酸奶我可以给你弄,保证零添加还好喝。” 贺琦年眼前一亮,“好啊。”随即他又联想到了什么,笑得垂下了脑袋。 啊—— 贺琦年!你的思想实在是太污秽了! 盛星河猜的没错,贺琦年的心情确实不错,而且整个下午都不错。 他的那些小心思总算是在汪洋大海里溅起了一点小浪花。 以盛星河的性格,会到处问你为啥屏蔽我吗? 不可能。 那至少证明他在盛星河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地位的。 学校里的桂花树开了,到处都能闻到香味。 在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之中,他想开了。 只要盛星河一天没交女朋友,他就还是有机会的,与其在那怄气倒不如好好相处。 于是乎,盛星河在傍晚再次见到了那个春风满面小朋友。 贺琦年迎着夕阳,微微眯缝起眼睛,看到盛星河的那一刻,嘴角漾起了热情洋溢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