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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起袍子下了凉亭。 两方摆开架势,有婢子端了圆盘出来,绕院子一周集了不少彩头,最后婢子上了凉亭。 何玉柱看着苏伟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金锭,“一百两黄金,给各位兄弟助助兴,” 院子里响起了不少抽气声,苏伟勾了勾唇角,向身后看了一眼,众目睽睽之下,婢子的圆盘上多了一摞银票。 “我没有随身带金子的习惯,嫌坠得慌,”苏大公公悠闲地品了口茶,“两千两银票,昨天刚赢的,今儿正好给兄弟们提提气。” 院中一片静默,婢子的圆盘上不知聚集了多少双发绿的眼睛。 何玉柱一口老痰哽在喉咙里,噎了半天才干干地道,“苏公公,真是财大气粗啊……” “好说,好说,”苏伟把茶碗一放,随手一挥道,“赶紧开始吧!” 齐六与其中一名仆役缠斗在了一起,双方飞沙走石,腿脚互搏,连斗了数十招,齐六渐渐处于下风。 苏伟眯起眼睛,何玉柱暗暗弯起嘴角。 对方带来的人,根本不是什么粗使仆役,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齐六这种刀头滚血过来的人,都无法占到任何便宜。 很快,齐六落败,院子里响起一片掌声。 苏伟一脸淡然,跟着众人鼓掌,齐六倒有些受打击,回到亭子里,跪到苏伟跟前,“属下没用,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苏伟冲齐六笑笑,“不过是场游戏,输些银子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没错,”何玉柱也回过身来,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嘴上却仍然趋奉道,“这位兄弟也是颇有身手的,刚才那一番比试,看得真是过瘾啊。不知另一位——” “马五就算了,”苏伟打断何玉柱的话,“他就是腿脚快,谈不上什么功夫。” 一直站在苏伟身侧的马五冲何玉柱垂了垂手,何玉柱笑了笑,倒也没坚持,转身让人把彩头端给了那名仆役。 院中,莺歌燕舞之声又起,何玉柱亲自给苏伟布菜倒酒,苏伟笑着受了,在柳叶的伺候下,还真的用了不少。 酒过三巡,院中摆起了细颈瓶,众人玩起了投壶。只是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投壶不中,就要扒一件陪酒女的衣裳。 院中顿时嬉笑声与尖叫声四起,苏伟皱了皱眉,不耐地闭上眼睛。 一旁的柳叶见状,又给苏伟倒了杯浓茶,轻轻推到他身边,“苏爷要是难受的紧,不如进屋子里歇一会儿,柳叶去厨房给您要一碗醒酒汤。” “不用了,”苏伟敲了敲额头,端起茶碗喝了,睁开眼睛时就见柳叶眼巴巴地瞅着她,“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呢?” “小女是河南人,”柳叶抿着唇角低下头,“家乡闹饥荒,跟着哥哥嫂嫂进京投靠亲人,可是没被收留……后来,就被卖到了这儿。” “被你哥哥?”苏伟皱起眉头。 “是,”柳叶苦涩地笑了笑,“我来时年纪还小,婆婆就一直留着我了,只是今年……” 苏伟了然,心里却不大舒服,再抬起头时,院子里又是一阵阵尖叫。 正在此时,之前那两个身材魁梧的仆役醉醺醺地走上了凉亭,开始拉扯柳叶,“过来,跟爷下去!陪爷玩玩!” “不行,我,苏爷?!” 柳叶被拽起,未及苏伟开口,那二人就将柳叶拉出了亭子。 苏伟站起身,柳叶被推到细颈瓶前,瑟缩着肩膀,手里被塞了箭杆,周围都是起哄声。 柳叶又往苏伟的方向看了看,神情凄惶而无助。 “投啊!赶紧投!不投,我可扒你衣裳啦!”跟齐六比武的仆役嬉笑着作势上前。 柳叶尖叫一躲,手中的箭枝也跟着飞了出去,却正正落在了花瓶前头。 “没进!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两个仆役带着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柳叶一阵尖叫,衣领被人一把撕开,露出一片香肩。 “砰!” 火药味四起,一只花瓶被凭空崩成了碎片。 混乱的院中安静了一瞬,下一秒众人四散奔逃。 院子中间整个空了下来,微醺的何玉柱这时才看清站在院中的人。 苏伟端着沉甸甸的火枪,正对着之前与齐六比武的仆役胸口。 饶是何玉柱离得不近,他似乎也能看到那仆役额头上渗出的层层汗珠。 另一个会武的仆人正要上前,却被一直沉默的马五当头拦住。 马五给人的感觉与齐六不同,他不主动露面时,就像一个随时能消失的隐形人,哪怕就站在离你三步远的地方,你也很难注意到他。 可是,当他锋芒外露,不再着意隐藏自己时,整个人就像一把久未出鞘的宝剑,银光闪烁下,杀气四溢! 也正是这种时刻,何玉柱和那两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仆从才真正意识到,马五的实力绝对在齐六之上! “苏公公,你想干什么?”指望不上同伴的仆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洞洞的火枪口,“你要是不满意我赢了你的彩头,那我退给你就是了。” “呵,”苏伟一声冷笑,语气却出乎意料的和善,“你做什么这么害怕啊?你难道不知道,火枪开过一次后要重新压上火药才能继续使用的吗?”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那仆役更是瞬间就傲了起来,“我说苏公公,咱们出来玩就得能玩得起,能玩得开!您看您这也不知是为了几张银票,还是为了一个妓女——” “砰!” 一股热风擦着那仆役的手臂飞了出去,又一只花瓶碎成了粉末。 刚还高谈论阔的高手仆从,呆立在原地。 苏伟嗅嗅鼻子,突然闻到一股腥臊,再定睛一看,那人两腿之间流下了一滩水渍。 “咦——”苏大公公嫌弃地连退好几步,捏紧鼻子冲远处的何玉柱道,“这就是你们家的高手啊,你们那儿就没有个胆子再大点儿的啊。” 何玉柱还愣愣地站在原地,苏伟环顾一周,被各种呆滞的神情逗得一乐,“行啦,有那么惊奇吗?咱家的火枪确实高端了些,不用次次重添火药。刚才,就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投壶有什么好玩的,真刀真枪的才有意思嘛。” 还在凉亭前的何玉柱一个激灵,勉强回过神来,忙又重新招呼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敢再放浪形骸。院子里的妓女也都收敛了习性,穿好了衣服,乖巧地敬酒夹菜。 何玉柱把苏伟迎回亭子里,得救的柳叶也跟了过来,看着苏伟的神情感激地无以复加。 “苏公公,您别见怪,是小弟安排不善,”何玉柱倒了新茶,轻轻放到苏伟手边,“那两个不长眼的奴才,小弟一会儿就交给您,随您处置!” “何公公啊,”苏伟微阖了双眼,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