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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一片忙碌的身影,奴才们正在洒扫庭院,去除晦气,祈祷王爷的身子早日恢复健康。 苏伟一路飞进寝殿,正想直接奔去四阿哥床前,却不得不在外厅猛地停住脚步,向屋子中的几位小主请安。 “苏公公请起吧,”年氏坐在正中,“也是辛苦你了,受了罚还赶着来伺候王爷。” “这都是奴才该做的,”苏伟俯了俯身,有些诧异地瞄了一眼跪在屋子当中的陌生人影。 诗玥暗暗地观察了苏伟一番,试探地开口道,“苏公公没事儿吧?王爷的病情已经渐好,苏公公也不用急在一时。” “小主放心,”苏伟紧忙冲诗玥拱了拱手,“奴才并未受大刑,休息了一晚已经没事儿了。” “还是苏公公老练,进一趟慎刑司都能全身而退,”钮祜禄氏弯了弯唇角道,“王爷该醒了,苏公公进去吧。” “是,”苏伟俯了俯身,又看了一眼跪在堂中的脸生女子,转身进了卧房。 四阿哥果真醒着,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见苏伟进了屋子,才略微缓了神色道,“我就猜你是被敬事房带走了。” 苏伟挠了挠后脑勺,走到床边傻傻一笑,“顾问行没想为难我们,慎刑司还有焦进朝,我们就是进去装了个样子,倒是顺手把赵启治了,也算没浪费这一晚。”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眸色微暗,神情上有些蔫蔫的,但苏伟能看出四阿哥确实脱了病气了。 “昨晚是发生了什么?周院判他们又研究出了新的药方吗?”苏伟掀开四阿哥的被子往里面瞅了瞅,这一瞅不要紧,立时吓了一大跳,“你身上怎么了?怎么疱疹都瘪了?” “爷没事儿,”四阿哥按住苏伟的手,“是有人曾经见过这种病,恰巧知道治疗的法子,昨晚帮爷挑破了身上的疹子,挤出了脓水,爷才能好得这样快。” “是吗?是谁?”苏伟瞪大了双眼,“得好好的赏人家才行,人在哪儿呢?” 四阿哥瘪了瘪嘴,把头转到床里,闷了半天才道,“别提了,爷恶心着呢,让年氏她们处置吧。” 苏伟愣了愣,随即有些地恍然道,“是外面跪着的那个姑娘?她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为什么要处置人家?” “别问了,”四阿哥不爽地动了动身子,“你们几个不在,都没有人好好伺候爷,爷喉咙都冒烟了!” “哦,我去给你倒水,”苏伟连忙起身奔水壶去了,这边四阿哥长长地吐出口气,脸色还是黑黑的。 “对了,我还有件事儿没跟你说,”苏伟端着茶碗回来,等四阿哥一口口地喝进去,将太子的话转述给了他,“除此这外,焦进朝也跟我说,那个乌喇那拉氏格格在你发病前后突然失宠,而后一直派人打听你的病况。” “竟然是她?”四阿哥抿紧了嘴唇,“这件事果然是胤禩指使的,为了离间我跟二哥,他也算煞费苦心了。” “可是,”苏伟蹙了蹙眉,“乌喇那拉氏一个外嫁之人是怎么把力气使到你身上的?我觉得比起她,小远子几率还大点儿。” 四阿哥微微闭了眼睛,沉思片刻后叹了口气,“你忘了,咱们府上不是也有个乌喇那拉氏吗?” “你说福晋?”苏伟瞪大了眼睛,随即猛地摇头道,“不可能啊,福晋有什么理由害你?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福晋也不能犯下这种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福晋该是不知情的,”四阿哥一手放在额头上,“爷记得,病发前几天,爷往福晋的屋里去过一次……对了,是那盘白糖糕啊。” 苏伟鼓起了腮帮子,“八阿哥一早安排了小远子顶罪,是拿捏着咱们没有证据,不敢查到他府里吗?” “他安排的确实巧妙,”四阿哥敲了敲太阳xue,“你别看二哥查出了他是背后主使,好像他的阴谋没有得逞。但是我与二哥,却到底是起了隔阂。老八肯用这一招,是明摆着告诉二哥,我早已知道了托合齐、齐世武、耿鄂都是他的人。从今以后,我与二哥,是再难复从前了。” 第265章 揩油 康熙四十五年 八月初四,雍亲王府 寝殿正堂,钱氏跪在屋子中央,年氏、钮祜禄氏俱是脸色不善地盯着她,只有诗玥时不时地望向内厅。 “你好大的胆子,”年氏重重地吐了口气,“枉我们这么信任你,竟然趁着王爷药性未散,做那献媚勾引之事!” “奴婢冤枉,奴婢不是有心的,”钱氏抬起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蛋,“是王爷药浴后燥热难耐,奴婢只是想帮王爷解开衣领——” “你住口!”钮祜禄氏打断钱氏的话,“王爷缠绵病榻多日,哪有力气来强迫你?你只跟我说,你之前到底有没有跟王爷行那床笫之事?” “我——”钱氏一时语窒,面色绯红。 年氏微微眯起双眼,向椅背上靠了靠道,“不要打那些小算盘了,不说王爷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之前奴才们进去伺候,也没看见什么痕迹。你的身子到底破没破,找个嬷嬷验一验就知道了。现在给你个体面,是看在你到底救了王爷的份上。” “奴婢,奴婢还是完璧之身,”钱氏低下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可奴婢绝对没有勾引王爷的心思,是奴婢一时糊涂,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如今,奴婢与人有了肌肤之亲,只求侧妃赐奴婢一死,奴婢不想给父母抹黑,求侧妃恩准。” 年氏冷冷一笑,看着钱氏没有作声。 钮祜禄氏蹙起眉头道,“咱们处置她倒是容易,只是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王爷身边,被那许多太医都看到了。若是传了出去,怕会让人议论,说咱们雍亲王府忘恩负义呢。” “王爷的病才刚见起色,”诗玥闻言也转过头道,“此时,确实不宜再多生是非。” “我明白,”年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先寻个院子把她关起来吧,等王妃回府后再行处置。若当真一头碰死了,就先找个地方埋了,回头再跟人说,此女伺候王爷时,不幸染病而亡。死后留下个大功德,也不算咱们王府亏待了她。” 钱氏听了年侧妃的话,立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两个年纪大的嬷嬷迈进屋子,把钱氏架了出去。 内厅里,四阿哥虽然精神好了很多,但折腾了一晚上也是累了,由着年氏她们问了安,便直接把人都赶回去休息,转头抓着满是嫌弃的苏公公的手安安稳稳地睡了。 八月盛夏,雍亲王的病情终于好转,宫里宫外都随着万岁爷的脸色好过了不少。只余些别有用心之人,又开始在朝堂内外左右钻营。 留香茶庄 八阿哥与纳兰揆叙、鄂伦岱等人品着凉茶,神色上颇为闲适,言语间却并不轻松。 “这四阿哥的命还真硬,”阿尔松阿放下茶则,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