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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还不知道回来。爷给他银子,是怕他出门不够花,什么时候让他跑来跑去的做生意了!” “两万两,还怕不够花……”张起麟低头嘟嘟囔囔道,又被四阿哥一个靠垫砸在脑袋上,“你去给苏培盛写信,叫他现在不回来,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张起麟愣模愣脑地跪了半晌,磨蹭着把团成团的信纸捡起来放在榻子边,俯身退了出去。不消半刻钟,屋里又响起了渐趋圆润的摩擦声。 西配院 诗玥扶着钮祜禄氏给年侧福晋行了礼,一一就坐。 年氏品着茶,看了看钮祜禄氏的肚子,温笑道,“我听人说,这过了三个月,胎儿就稳当些了。不过,你还是得小心,天气渐冷,以后出门披上斗篷,这时候就别拘着好看不好看了。” “妾身知道,”钮祜禄氏笑了笑,“今儿个出来穿了小袄,武jiejie又给披了袍子,其实都没走上几步路。” 年氏弯了弯嘴角,转头看向诗玥道,“还是武格格心细,这些日子都辛苦你时时照应了。” “侧福晋客气了,都是诗玥应当做的,”诗玥低了低头,“我本来跟容月就要好,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多去她那儿看看也是为着解闷儿。” 年氏轻叹了口气,“福晋一直精神不济,日日吃斋念佛。整个后院都交给了我和李侧福晋,我也真是焦头烂额,多亏你看顾着容月的胎。” “小主,”采兮迈进屋门,向几位格格行了礼,到年氏跟前道,“张公公来传了信儿,说是让小主和李侧福晋寻个日子进宫看看德妃娘娘和十三福晋。” “这,”年氏蹙了蹙眉,“我与李氏怕是身份不符吧,福晋那儿怎么说?” 采兮抿了抿唇,低下头道,“福晋身子还是不好,一直闭门不出。张公公说十三爷被留在盛京养伤,一时半会回不了京,所以让小主多进宫看看十三福晋。” “我知道了,”年氏点了点头,“你下去吧。” 采兮俯身退下,诗玥转头对年氏道,“贝勒爷与十三爷一贯亲和,比之十四爷也不差分毫的。十三爷受伤留在行宫,难怪贝勒爷惦记着阿哥所了。” “看看十三福晋倒没什么,”年氏捏着手帕抿了抿唇角,“只是进一次宫,总不能过永和宫而不入。我跟李氏都是侧福晋,没有福晋带着,实在欠妥了些。” 銮驾驻跸两间房 入夜,几间囚车被停在大营的西北角,车上的罪犯裹着单薄的衣服在初秋的夜晚瑟瑟发抖。 小初子靠在栅栏旁,一只腿没了简陋的夹板,在低矮的囚车中弯成怪异的模样,破裂的伤口红肿溃烂,隐隐泛着恶臭。 “林公公,林公公,”压抑的呼唤声在囚车后响起,由噩梦中惊醒的小初子四处环顾,“是谁,谁在那儿?” “林公公,”一个一身黑衣的侍卫潜到囚车旁边,低下身子,掩去身形,“林公公,太子派我来救你的。” “救我?”小初子挣扎着向后退了退,伤口的刺痛让迷蒙的双眼清明了两分,“我没有见过你,太子的侍从都被扣押了,你到底是谁?” “来不及解释了,”黑衣人撬开囚车,亮出一块儿金牌,“太子的腰牌你总认识吧,快跟我走吧,直郡王压根不想放了你们。” 小初子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自己已近溃烂的双腿,撑着身子爬向了黑衣人。 第208章 小初子 康熙四十四年 两间房大营 晨起,梁九功领着提膳的小太监进了皇帐,康熙爷正披着衣服,靠在软榻上翻看折子。 “哎哟,万岁爷,您怎么这么早就cao劳上了,”梁九功躬着身子奉上热茶。 康熙爷接过,轻吐了口气,将折子放在案上,“各地督府上的折子,不少是为胤礽求情的。皇族宗亲也大都委婉上奏,请求为储君保留颜面。” 梁九功矮了矮身子,嘴角微抿,“太子爷有错在先,万岁爷已下旨拘禁教养。东宫未变,臣子们也就是表表态度罢了,皇上不要太过忧心。” “要是如此简单就好了,”康熙爷看了梁九功一眼,低头抿了口茶,“胤礽这几日表现如何?” “太子一切如常,”梁九功低了低头,“只是白日里吃得少些,晚上睡得不安稳,人难免憔悴。” 康熙爷放下茶碗,长叹了口气,“你不说,朕也知道。胤褆奉命看押胤礽,必不会事事以礼相待……” 梁九功抿了抿唇,垂下头,未置可否。 康熙爷撑着扶壁站起身,负手走到桌边,静默了半晌,“也罢,此前在驯鹿坡住了一段时日,想必胤礽也有所收敛,你便替朕传旨下去——” “皇上,”侍卫敖格俯身而入,打断了康熙爷的话,“直郡王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儿臣疏忽,请皇阿玛治罪,”直郡王拱手跪到康熙爷身前,“儿臣一时不察,昨晚被贼人有机可乘,救走了一名囚犯。” 康熙爷微扬眉梢,向椅背靠了靠,“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皇阿玛,”直郡王俯下身子,细细交代,“囚车里关押的本是毓庆宫旧奴,只因皇阿玛有令不再追究太子僚属,儿臣便想回京后放了这帮奴才,遂也没多安排侍卫严加防守。不想,昨晚竟有人撬开一辆囚车,救走了一位太监,还杀了两名看守的护卫。” “太监?”康熙爷皱了皱眉,“什么太监?” 直郡王抬起头,抿了抿嘴角道,“是一个叫林初的太监。” “林初……”梁九功从旁弯下腰道,“回禀圣上,这林初是太子殿下的近身太监,这几年一直是他随侍太子的。” 直郡王看了看康熙爷的神色,垂下头道,“都是儿臣安排不当,前几日太子就因伺候的人都是生面孔跟儿臣发生了口角,偏生这林初就是一直最得太子看重的。早知如此,儿臣就该应了太子的要求,把这奴才发还给太子了。” “胤礽尚在拘禁之中,当然不能让其旧奴随身伺候,”康熙爷低头盯着案几,神色不明,“这事儿怪不得你。” “谢皇阿玛宽仁,”直郡王躬身行了一礼,“儿臣这就派人追寻调查,势必抓到这伙贼人。另外,儿臣担心黄陂遇刺一事与此案相关,大营中若混有居心叵测之人,皇阿玛的安全就难以保障了。儿臣恳请皇阿玛下旨,令各地守军出动护送圣驾回銮。” “你的担心有理,朕自会安排,”康熙爷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胤礽那儿你便继续费心照看吧,囚车里的人也不用释放了,等回京后先关到慎刑司再说。” “是,儿臣领命,”直郡王俯下身子,嘴角暗暗勾出一抹弧度。 “皇上……”眼见直郡王退下,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奉茶上前,却被康熙爷一手扫落。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