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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拿架子上的棉巾印干手上的水,别说,因为潘家铭反应快,这天气冷水还真是冰冷,手上除了皮肤还是很红外,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块是胎记不是血,没事的。” 萧峰给三人重新斟了茶,笑道:“他从小就调皮,经常受伤,倒是有经验。” 一个有惊无险的意外小插曲之后,三人边下棋边谈事,定下了捐助的寒门学子人选。潘家铭取出银票数出一千五百两给阮先生,全然信任道:“依先生建议,此次就捐助五位来京赶考的学子,一人三百两应该够他们在京里这两个月的费用了吧?” “足够,连回乡的费用都够了,”阮先生道,“我们是助他们衣食无忧地在京备考,而不是让他们锦衣玉食,否则就失去意义了。” 萧峰点头:“先生高见!这才是真正务实的帮助。” 潘家铭二人正准备离开,刚好有借住在灵邑寺的寒门学子来向阮先生求教,俩人婉拒了阮先生相送之意,挥手告别。 出了寺庙大门,潘家铭轻叹一口气:“果然是他。” 萧峰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不说阮先生的声音和手掌上胎记都对上了,就在刚才,他也发现了异常,这位阮先生只怕是内里有乾坤啊! “那个木箱的下面只怕不实,”萧峰道,他们明日一早就出发,那个木箱底下的秘密就只能等鹰卫给他们消息了。 潘家铭一愣,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那幅画上,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个木箱子。不过,萧峰一向比他心细,说心细如发都不为过。 “木箱的位置泥土没有压实凹陷的痕迹,”萧峰解释道,“可见是经常搬动的原因。”那屋子就是泥土地面,可没有铺青石什么的,如果那个椇木箱固定放在那里,那个位置的泥土肯定会被压出的痕迹,谁都知道椇木本身就很重,更别说里面还要放东西。为什么经常搬动呢?不言而喻。 第667章 现在奈何她不得 (四更) 尹大姑娘才刚被赐婚给铭世子没几日,尹老夫人就死了,这得是有多大的气性啊?啧啧啧,也难怪她那两个亲生儿子会做出那么多白眼狼的事来,可不就是见不得尹诏一房好? 尹晖兄弟俩本以为低调点办丧事就可以避开流言蜚语,没想到,议论他们不孝、老夫人才躺床不到三个月就死了的人倒是不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尹老夫人被尹大姑娘喜讯气死这个关注点上,他们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尹家三房最倒霉,也不知怎么回事,尹知芊那日的行为被一口传一口传得越发不堪,到处都在说她要赶在嫡亲祖母咽气前赖上一门亲事,即使为妾都行,所以才那么不要脸地当众投怀送抱,偏偏还没有得逞。 还有人开赌局,赌尹知芊会不会嫁给那个马车夫。都说那日尹二姑娘就那么摔在他们家马车夫身上,还抱那么紧,若是不嫁马车夫,谁还会娶一个晦气又被奴才抱过的姑娘?对的,尹知芊才同黎三爷定亲,黎家和德妃就覆灭了,不是她晦气是什么? 尹知芊也是能豁得出去,眼见自己闺誉尽失,前景黯淡,竟然在二房准姑爷何毅上门祭拜之时给人下圈套用迷药,然后闹出一出当众捉女干记,差点没上演一场两房全武斗的大戏。 中间的折腾知若没兴趣了解,反正她知道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尹知芊将与尹知岚一同嫁进何家,当然,知岚为正妻,而她是妾。 尹老夫人过世,作为孙女,尹知岚二人须守孝一年,要不就要在百日内过门。也不知尹晖两兄弟是怎么同何毅商量的,最终决定让姐妹两个给祖母守完七七回京后就过门,一年之后再同房。 尹晖两房除了柳沅母子,其他人,包括戚氏才两三岁的儿子,都要扶棺回宁州。一是因为柳沅的儿子才几个月大,又受了严重的风寒,经不起路上的折腾;二是因为娇颜香庄也需要柳沅坐镇,虽然现在娇颜香庄的生意大不如前,顾客也由富贵人群降为普通人家、以及外地人,但娇颜香庄的收入仍然是尹晖一房的主要收入来源。 临出发前,尹晖站在通往花园的那道垂花门前,一个人默默站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准备与他们同回宁州的尹青云叹了一句:“你说,尹知若是不是真的是大富大贵的天佑之命?”外面都在传说英国公府嫡子嫡孙已是六代单传,但当家主母都是天佑之命,大富大贵,搬进现在的英国公府后,只要能生出嫡女,必是凤命。 如果尹知若的命数真的那么好,他们招惹她之后倒霉事不断就很好理解了。本以为尹诏和芊昕郡主没了,尹知若又成了弃妇,简直就是老天给他们机会接手尹诏的财富和好处,踩着尹诏一家的肩膀直上青云。不曾想,他们没占到一丝一毫便宜,倒是家族声誉名利日益衰落。 前几日,宁州来人,带来的消息让他在短短几日内,满头黑发已经白了近一半。宁州尹家赖以发展壮大的生意、尤其是在南边的海运生意一落千丈,却始终没查到是谁在打压他们。宁州尹家虽有不少子弟出仕为官,但没有什么重要官职,唯一一个侄儿在京为官,也只是翰林院的侍讲。 所以,他们用银子开路攀上太子,让尹丽环选秀成为太子良娣,就是希望走这条路攀权附贵,一步步进入京城名门圈。 本来一切都还算如意,直到他们开始算计尹知若姐弟,…… 现在,尹丽环不受太子待见,太子也不见得受皇上待见,若是家族的生意都落败了,宁州尹家将来要何去何从? 有些茫然的尹青云本就准备回宁州一趟,正好尹老夫人过世,尹晖两房要扶棺去宁州,他就主动提出与他们同行,倒是让尹晖兄弟俩感动了一番。因为尹晖早就上了玉先生身后那位主公的船,他现在既然决定攀附那位主公,肯定要同尹晖处好关系。 之前福王爷突然倒台,他们都还担心那位隐藏至深的主公就是福王。直到玉先生联系尹晖,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也对那位主公更加信服起来。 正在发愣的尹晖听了尹青云的话,嘴角抽了抽,终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其实从给尹老将军招魂招来蛇闹后,他的潜意识里对报应、命数这类词就有些发怵了。只是,一来,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命数不如尹诏;二来,上了主公的船,也容不得他退缩。 “是或者不是,我们现在都奈何她不得,”尹晖看似平静,尹青云仍然听出了不甘,“等我们回来,都两三个月之后了,只怕尹明泽两个又进了一步。”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那两个兔崽子遭遇什么意外,至少错过科考。 现在奈何她不得?尹青云一个激灵,眼睛亮了:“玉先生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是了,你确定七七之后就回京守孝?” 尹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