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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爱弟弟的皇帝也无能为力。 自从上次废掉昭容郡主的爵位,皇帝又接连罢免了几位薛氏一派的官员,薛家就有些隐隐坐不住,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肯再做。 今日更是做出当众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帮助胡人将皇族掳走的事情来。 她害怕薛家人再对钟离昭动手,所以想要等他。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了大半,瘦小的火焰在灯芯上跳动着,一阵夜风吹进来,江晚的影子晃动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正在伸懒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了。 钟离昭依旧穿着那身黑衣,带着一身地寒意走了进来,见到披散着长发坐在软榻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江晚,怔了一下。 “怎么还不睡?”他走近问道。 江晚又打了一个哈欠,乖巧地回答:“在等殿下。” “下次不要等了,本王这几日会回来的晚一些。”钟离昭将沾着血的外衫脱下,然后将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待将她放到床上后,他转身去了净室,沐浴更衣了一番才出来。 此时已经安心的江晚早已睡着,感觉到他躺到了自己身边,自动地滚到了他的怀里。 钟离昭抱住她,在她的额心吻了一下,也闭上了眼。 幸好她未出事,否则薛家和合木扎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平复他心中的怒火。 晚上送给薛家的回礼,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 钟离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睡意,在寂静地黑夜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怀里的人似乎是做了噩梦,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嘴里喃喃地喊着他。 钟离昭低头,神色忽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大掌轻轻地在江晚背上拍着,温声道:“别怕,本王在。” 似乎是被他安抚到,江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薛家门口。 一声惨叫划破了早晨的静谧,两个下人看着挂在门口的尸体,连滚带爬地去向薛尚书禀报。 第五十七章 薛尚书的嫡长孙死了。 赤.裸着身体, 吊在薛家的门前。早上开门的门房被吓得屁滚尿流,禀告了薛尚书夫妇。 大清早的,石阶上还沾着露水, 薛尚书刚从小妾屋里出来, 胡乱地披了一件外袍, 急匆匆地来到了门口。 看到吊在门前的嫡长孙,薛尚书哀嚎一声,险些晕了过去,“墨儿!” “我的儿, 是谁害得你!”薛尚书的长子长媳也赶到门口, 将薛墨的尸体解下来, 哭声震动天地。 “父亲,您一定要为墨儿报仇!”薛尚书的长子薛徊悲痛欲绝道。这是他唯一的嫡子, 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命根子,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竟然敢对墨儿动手!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惨死, 薛尚书怎能不恨, 但他想的却比薛徊想的要多。 “墨儿昨夜没回来,你们夫妻二人不知道吗?”薛尚书问道。 薛徊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吞吞吐吐道:“他认识许多朋友,有时候出去玩儿,偶尔夜不归宿也是有的。” 自己的儿子, 薛尚书哪里会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厉声呵斥道:“你叫我给墨儿报仇,却又不肯说实话,叫我如何喂墨儿报仇?” “父……父亲,儿子不是有意要欺瞒您的。”薛徊见薛尚书发了火, 忙解释道:“实在是墨儿干的事情太糊涂,儿子不敢给您说。” 他一脸惭愧与悲痛,“当初墨儿在御林军里待过一段时间,不知怎地就结识了许嫔……儿子知道后,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叫他与许嫔断了来往。没想到他没听,还依旧与许嫔来往。” “这么说,他昨夜是进宫找许嫔去了?”薛尚书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是……”薛徊后悔不已道。 “糊涂!当真是糊涂!”薛尚书冲跪在地上的薛徊踹了一脚。 待薛家登上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的孙儿却偏偏看上了钟离珏的女人,还因此丢了性命。 “是墨儿不懂事,可是现在墨儿已经没了,父亲您要为他报仇啊!”薛徊伏在地上哭道。 最疼爱的孙儿没了,薛尚书也十分难过,他面上露出一抹凶狠之意,吩咐道:“将墨儿的尸身入殓,你们夫妻二人随我进宫见皇上。” 钟离珏小儿敢对墨儿下手,那便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还有钟离昭那个病秧子,怎么会忽然身体好了起来,带人血洗了驿站,还将那胡人二皇子抓了起来,救出了麝月公主? * 怒气冲冲的薛尚书,乘马车到达到达永宁门后,并未像往常一样直接被放行,而是被守门的御林军给拦了下来。 这些御林军的面孔,都不是他所熟悉的。 “薛尚书,陛下今日召见了荆王殿下,其他人都不见,您还是请回吧!”御林军统领拱手道。 “冯威呢?”薛尚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面色阴沉道。 原来御林军统领是冯威,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但今日冯威不见了,代替他的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 御林军统领答道:“冯大人触怒了陛下,已经被陛下下了诏狱。” “好,真是好!”薛尚书忽然笑了。 钟离珏这是彻底要与他撕破脸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去向陛下禀告一声,说老夫是为了合木扎皇子一事求见,若是陛下不肯见我,届时胡人挥兵南下,梁国危矣。”薛尚书淡淡道。 御林军统领面色不改,只是道:“陛下下令,除过荆王殿下,谁也不见。” 不肯见自己?枉他还觉得钟离珏有几分魄力,敢对他的孙儿下手,没想到也不过是个脓包,不敢见自己。 “既然如此,老夫便等着陛下什么时候想见我,什么时候再来。”薛尚书虽因为孙儿的死心中十分悲痛,但面上并未显露,只是冷笑道。 只不过到时候,见不见皇帝便是自己说了算。 薛尚书叫人放下车帘,便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道淡漠的声音。 “薛尚书留步。” 侍从撩开车帘,薛尚书看到钟离昭骑在马上,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本王还未问薛尚书,今早收到的礼物满不满意。”他眼睛微眯,漫不经心道。 “是你!”薛尚书脸色一变,“老夫倒是小瞧了你,一个病秧子也敢多管闲事。” 昨日听闻钟离昭血洗驿站,他便惊觉不对。 钟离昭淡笑道:“比不上薛尚书,光天化日之下,叫人掳走宗室。” “荆王说什么,老夫不懂。”薛尚书眯着眼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