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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拍我的马背,我当时就觉得在他拍向我马背时手里好像闪过一道银光,但当时日头正盛,晒得人晕晕乎乎的,我疑心自己看错了,也没往心里去。后来我坠马,西苑守卫抬我去医治,我见着太子身边的那个傅司棋把我的白龙银驹牵走了,过了一会儿又给送回来……”

    瑟瑟沉默片刻,理了理思绪,问:“你怀疑阿昭给你的马做了手脚?可是……为什么?”

    温贤在一旁也听得云里雾里:“是呀,咱们两家都快要结亲了,他这般是为了什么?”

    玄宁说:“你们有所不知,这一回西苑比试骑射更改了规则,太子殿下亲自改的,三人一小队,队中若有一个人落后,那么整队人都输。我和建章营护军都尉沈士建被分到了一队,此人是军中新秀,近来颇得岐王宠信,但我怀疑他是母亲安插进建章营的。”

    “在骑射途中沈士建暗中对我颇为照顾,但我想向他道谢,他却又不理我了,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他在照顾我似的。”

    “后来我的马受惊,闹出的动静还挺大,岐王那边的人也过来看了。我见沈士建好像是想来救我的,可他一见围观的人多了,又犹豫了。就是这犹豫的功夫,我从马上摔了下来,但惊马抬蹄,要往我身上踩,沈士建还是出了手把我从马下救了起来。”

    “这些都被岐王的人看在眼里了,jiejie,你说太子殿下是不是故意的?他故意想让岐王知道自己的建章营里被母亲安插进了人,所以才利用了我……”

    屋中一阵静默,温贤见女儿低头沉思,久久不语,最先耐不住,道:“瑟瑟,你娘和太子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我在莱阳所听到的都是兰陵公主如何不遗余力扶太子登位,而太子如何投桃报李,两人和睦如亲母子,难道说实际上是面和心不和吗?”

    瑟瑟听着父亲的询问,心中却在想:这建章营负责的是京畿防卫,不过三万余人,平常母亲都不看在眼里,如今为何要试图染指?难道,皇帝陛下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长安,乃至于整个大秦都到了暴风雨的前夕了?

    她正黛眉深蹙,忧愁难解,温贤握住瑟瑟的手,道:“若是这样,那你不能嫁给太子。”

    瑟瑟猛地从沉思冥想里出来,抬头看向父亲。

    温贤面上漾过苦涩,似是追忆了一番往事,忧悒道:“我虽对太子知之甚少,但听玄宁这一番言语,也知他是个城府深、有手段的人,而且这处事……也太狠了。而你娘……她自不比说,这两人皆是如此强势,和便罢,若是一旦反目,将来你夹在他们两人中间,该如何自处?”

    “瑟瑟,你是个女孩家,嫁的又是皇家,不比爹,还能和离,还能一走了之。若是将来他们闹起来,你可是连退路都没有的。”

    瑟瑟凝着父亲看了许久,为他对自己的关怀挂念而心暖,却又有几分无奈:“可这门婚事不是说退便能退的。”

    温贤沉吟片刻,拍了下床沿,道:“我去求见皇帝陛下,纵然我与公主和离多年,可你总归是我的女儿,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爹的有些话总是说得的。”

    莱阳侯温贤本就是淡泊之人,这些年远离长安更是未曾过问政事,比起终日在权力中心厮杀的人,想法不免天真了些,简单了些。

    连玄宁都知道事情没有这么容易,不曾插话,只乖乖地看着他姐,等着瑟瑟拿主意。

    瑟瑟一时不知该如何向父亲解释,静默的片刻,福伯在屏风后道:“侯爷,贵女,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要探望公子。”

    一听沈昭自己找上门来了,瑟瑟再看看玄宁的那条伤腿,只觉有股气顷刻间涌上来,她霍得起身,嘱告她爹好好看着玄宁,咬了咬牙,怒气冲冲地随福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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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真相

    日光炽盛,花厅里垂下了竹篾编帐,将耀目的阳光筛得柔和了许多,如纱似雾的垂落下来,正落到沈昭的身上。

    他站在帐前,暖光随着轻轻摇曳的编帐流转于身,将青色锦衣上那体形奇俊、绿足龟纹的白鹤耀得更加飘逸脱俗。

    这么安静看着,还真像是个与世无争的俊美少年。

    瑟瑟心里有气,故意加重了脚步,沈昭闻得声响,回过头来,问:“玄宁可有大碍?”

    瑟瑟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掠了一下婳女,婳女会意,将花厅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自己守在门外。

    待四周没了耳目,瑟瑟不答,反问:“阿昭,我问你,玄宁坠马可与你有关?”

    沈昭停顿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建章营关乎京畿守卫,我不能让它落在姑姑的手里。”他瑟瑟拉近,压低声音道:“在大哥的手里,我将来可以将它收入麾下,可若是到了姑姑的手里,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瑟瑟,我是储君,我有我的难处,这是迫不得已。”

    他这样说着,瑟瑟却有些恍惚,这场景仿佛与她梦里某个漫漶不清的画面重合上了。

    “瑟瑟,我是皇帝,我有我的难处,这是迫不得已……”

    她莫名觉得心里很是沉闷,狠摇头,想把这些不愉快摇出去,定了定心神,平静道:“涉及权欲之争,你与母亲从来都不让我插手,我也不便多言。只是一点,玄宁未曾参与其中,他今年只有十四岁,是无辜的,若是那马将他摔得再狠一点,他那条腿就废了。阿昭,他好歹唤你一声表哥。”

    沈昭笃定道:“我不会让玄宁有事,当时我的人都在那里,若是沈士建不出手相救,我的人也会出手。”

    他见瑟瑟的脸依旧冷凝紧绷,伸出手,试探地捏了捏她衣袖,见她没有将自己甩开,顺势慢慢握住她的手,温软了声音道:“本来我可以将事情做得更周全,可是时间不够了。那叛逃公主府的户部税官找到了,姑姑闻讯去了刑部,西苑的事暂且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大哥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清理细作。这是好时机,我不能错过。”

    瑟瑟道:“可我娘迟早会知道。”

    沈昭悠然一笑:“知道便知道吧,我已经想好善后之策了,你不必为我担心。”

    瑟瑟垂眸默了片刻,道:“她是我的母亲,不管有没有血缘,她都养了我十六年,精心呵护,从未让我受过委屈的十六年。我不想你们为敌,我看着你算计她,我也不会觉得高兴……”

    “是她先算计我的。”沈昭言辞凿凿:“建章营职系西京,仅次于禁军,护卫天子安危,在这个节骨眼,姑姑她要建章营做什么?她想把我当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吗?都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