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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起的酿酒师,好像确实是姓:“小友莫非就是最近江湖上盛名在外的酿酒师?如意酒?” 怎么说呢,诗仙这会儿的眼神是发亮的,并且亮如星子啊,谭昭很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现在点头,这人立刻就会冲过来跟他买酒。 于是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今年的酒,已经卖完了。” “……当真?” 其实离开藏剑山庄之前,他酿了一批桃李酒,就埋在药房前面的大树下,以免被人误挖,他还在大树周围布了一个阵法,当然如果有人破了阵,那就算他技不如人。 这个阵法,其实还有点儿催熟的效果,但要等醇厚好喝,须得明年:“自然当真,明年春日,先生可去藏剑山庄取酒。” “藏剑山庄?” 谭昭点头:“报我的名字就行。”破阵的法子,他就告诉了叶英,众所周知,叶英是不喝酒的,绝对不会监守自盗,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李白非常可惜地砸吧砸吧了嘴,喟叹道:“小友如此技艺,确实不该往长安。” ……朋友,你变得可真快啊,他很有理由怀疑,如果他现在说要入仕科举,对方可能会提着剑来跟他讲道理,例如酿酒的好处一二三什么的。 唔,酒鬼的逻辑通常都非常无解。 枫华谷的秋意已经近乎浓稠,在枫叶落满地的时候,小莫雨的第四个药浴疗程终于结束了,这一次,莫雨已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体里两股纠缠扭曲的内力,他性子要强,忍不住便想去触碰这两股害他如此的东西。 这不触碰不要紧,这一触碰,就仿佛打开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凶兽,瞬间就被放了出来。 听到毛毛的惊呼声冲进去,谭昭再度见到了“毒咒”缠身的莫雨。 ☆、江湖不曾老(十八) 这还是谭昭第二次看到小徒弟的黑娃状态。 大概是他这四次的药浴温补,莫雨身上的毒咒表现得更加明显了,抓住莫雨的刹那,谭昭就感觉到皮肤底下汹涌流动的力量。 失却了理智的莫雨会无差别地攻击靠近他的人,想要以情动人实在没必要,若可以,莫雨的父母早找到令其醒来的法子了。 谭昭使了巧劲将莫雨制服的刹那,毛毛见之便要冲过来,幸好此时李白大大酒醒赶到,这才截住了想要解救小哥哥的毛毛。 “小哥哥!” “这是……”李白看莫雨这非人的模样,不由有些心惊,是谁竟对个六岁的孩子下如此重手?何其狠毒的心肠! “先生先拦住毛毛,莫雨现在这般,寻常人碰不得。” 谭昭简单解释了两句,便趁着小雨儿这会儿内息窜乱将自己的长生诀引入其中,其实他也是完完全全的艺高人胆大,就现在莫雨体内这个状态,就是江湖高手,都难免有些束手束脚的。 李白的琴剑双绝,虽不通医道,但眼力却是在的,他虽不知莫雨得了什么怪症,但如此狂症,三岁的小毛孩子还是不要凑上去了。 “毛毛乖,你师父在给你师兄治病。”怎么说呢,这是李白大大少有的温和语气了。 但毛毛不懂啊,他熟悉的小哥哥瞬间变了人,师父又抓着小哥哥不放,他有些害怕,还是很想扑上去:“放……开窝!” “……”李白干脆就将小毛孩夹在胳肢窝下,任凭毛毛怎么挣扎,半点儿不带松一下的。 毛毛:气哭! “小哥哥~”都带着哭腔了。 但此时此刻的莫雨,神志已经完全被火毒燎原,他只觉得自己好热,他想撕裂一切,潜意识的破坏力简直惊人,谭昭觉得以后这孩子精力挥散不去,可以送去藏剑挥重剑。 长生诀的内力一入莫雨体内,竟有种泥牛入海之感,若不是长生诀足够霸道,说不定一进去就被两股内力鲸吞蚕食了,但即便如此,谭昭的推进也非常困难。 果然,休眠火山和爆发中火山是完全不一样的。 谭昭艰难地顺着莫雨的周天走一圈,长生诀内力足足小了半圈,可见这毒咒的霸道凶猛,而有了长生诀内力的“滋养”,莫雨身上的黑咒渐渐缩小,眼中的紫意也褪去,谭昭接住软倒的莫雨,自己也有些脱力地半跪在地上。 这死孩子,绝壁是没听他警告,随便调.戏体内的“毒咒”了。 李白见之,这才放开抽抽搭搭的三岁小崽子,毛毛立刻扑腾过来,谭昭见他要抱莫雨,立刻抬手撑了撑毛毛:“你小哥哥累了,不要吵醒他。” 毛毛眼眶红红的,其实他也不知事,闻言看小哥哥确实睡着了,就没碰,只瞧瞧扯着小哥哥的衣角。 “小哥哥,怎么了?” “没事,你家小哥哥不听话,等他醒过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这个理由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不过毛毛刚好是个三岁孩子,非常痛快地就被说服了。 等恢复了一些气力,谭昭才将莫雨套上衣服搁到塌上,这么发作一回,这第五个疗程的药浴,就要稍微改改方子了。 小徒弟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谭昭将地方打扫干净,这才出去坐到了李白大大的面前。 “何人,竟下此毒手?” 谭昭摇了摇头:“不知,我遇到他时便是如此,左不过江湖败类。” “这等奇症,老夫闻所未闻……” 谭昭不欲将莫雨的病况告知更多的人,即便他非常相信李白大大的人品,毕竟他家小徒儿很要面子的,这都是黑历史,自家人知道就行了,于是他只大致说了两句,也并未提莫雨什么来历。 都是聪明人,李白也非常知趣地转移话题,毕竟莫雨的病症虽奇特,却遇到了一个好师父,也是一番造化。 莫雨醒过来时,已是星子满天,毛毛已经趴在床榻里边呼呼大睡,他下意识地往外挪了半个身,这才想起来……他又断片了。 他又犯病了。 莫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与颓唐,他原以为…… “怎么?光看能吃饱吗?赶紧起来,别吵醒毛毛。”莫雨转头,就听到师父小声地唤他,烛火下,是一如既往的调侃和不羁。 “师父……” 莫雨慢腾腾地穿上鞋子,走到外间的桌子旁坐下,rou眼可见的情绪低落,呆呆地问:“师父,我真的能好吗?” 温柔的大掌落在他的头顶,那股暖意从头顶直到心脏,莫雨趴在桌上,沉默得不像个孩子。 “自然能好,你不相信你自己,也该相信你师父我啊。”谭昭难得有了几分师父的气场,说的话也是在熨帖人心,“你师父我想救的人,还没有救不回来的。” “……靠药浴?” 个死孩子!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靠你自己,你知道为师为什么到最后会收下你吗?” 莫雨一怔,陷入了回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