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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细细的过道里铺了长长的红毯,封允早已装扮一新,含着笑站在红毯尽头。 他怀中抱着一束花,脸上的笑容温和甜蜜,整个人风姿飒爽,艳色压人。 孙兰芯看的心窝和眼眶齐齐热了起来, 老姐妹关系这么好,必然不会亏待她的孩子,而封允这孩子,又实在招人喜欢的很。 她一辈子做的决定很少,可这一次的坚持却绝对是正确的。 她的孩子她了解,宁安是配不上封允的,能嫁给封允,是宁安高攀了。 孙兰芯正心窝发热的时候,封允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下来。 一双眸子慢慢变得深沉,像覆上了薄薄一层冰,微微的蓝,透着凉。 教堂高高的拱门下进来了几个人,虽然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可封允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一双年轻的男女伴着一对中年夫妇。 他们从那扇门里缓缓走来,姿态从容,却在他心头加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压力。 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气质优雅,容貌俏丽,是楚雅言。 男孩子则身材高挑,气质骄矜,眼睛里黑沉沉的,蕴着风雷一般,是黎远书。 他们中间是一对中年夫妇,亲密地互挽着手,乍看起来,倒像是一家四口。 孙兰芯只觉得那中年男人有些面熟,可她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身形高大,气场强大沉稳,虽已年过半百,但那张线条冷峻的脸却难掩英俊。 女人则气质雍容,满面笑意,看起来很柔和,正是一刚一柔的样子。 封允把花放在桌上,冷着脸一步步迎了过去,寒着声问:“我不记得请了你们!” 中年男人神色不变地把女人往身后挡了挡:“封允,别任性!你知道的,我们没有恶意。” 封允看着他的动作,嘲讽地笑了笑。 楚雅言上前拉了他的手,将一个很小的长条方盒放进他手心里,再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合拢:“新婚快乐。爸……我和我爸妈一起准备的。” 封允的喉结滚了滚,最终抿着唇回到了原地。 楚雅言招呼着她父母入了座,又到封冉面前问了好,才安安静静坐回去。 孙兰芯弄不清状况,也没有人向他们介绍来宾是谁,倒是宁士渠认了出来。 他看经济新闻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楚云鹤,知道这是楚和集团的总裁。 罗修典就更不用说了。 商场上浮沉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楚云鹤。 只是他没想到,来参加婚礼,竟然能得来这么个机遇。 所以待大家寒暄完各自归座后,他很谦逊地过去打了个招呼。 自我介绍,交换名片后他没再坐回去,而是坐在了楚家人的后一排。 封冉从头至尾端坐着,看似完全未受影响。 只是眼角的余光里,楚云鹤与刘卿亲密私语时,一张秀美的脸,再难保持平静。 这副场景她在心中预演过千万遍,可真见到了还是万箭穿心般难受! 但那难受很快被另一股报复般的快意取代了。 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高高在上,洋洋得意,带着莫名的扭曲感,很不自然。 封允的目光在他妈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沉默着移开了。 好在宁安很快出现在了红毯那端,身边除了宁好,还有婚纱店的摄影师。 他穿了一套裁剪合体的烟灰色修身西装,搭配黑色领带,钻石胸针,和封允的黑色西装烟灰领带明里暗里互相应和。 乌黑的发被笼向脑后,一张脸润白清冷,下巴微微抬起,气质极高雅。 他像携光而来,一现身便破开乌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不是走秀,走秀的主角是衣服配饰,但今天的主角是他。 所以,当他站定,脸上便缓缓绽出一缕笑意来,那些甜蜜的滋味也立刻从他的唇角泻了出来。 他含着笑与封允对视,封允脸上消失的笑意又慢慢凝了回来,缓缓向他伸出手来。 宁安笑出了唇角的梨涡,他在乐声中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封允,抬起手与他交握。 两只手一大一小,一深一浅,重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们在神父的祝福下互相宣誓,交换戒指。 戒圈是最普通的,楚云鹤隔着很远看到时,脸都黑了。 刘卿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情绪,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黎远书则神色黯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只有楚雅言神色自然,在好奇地打量着宁安。 第一次见他,是在秀场上,她还记得封允对他的评价,高到让她惊讶。 而一转头,他们竟然在互相交换戒指了。 缘分真的是过于奇妙了。 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宁安的侧脸,他微笑着,低头为封允套上婚戒。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和不笑的时候完全不同,甜蜜又单纯的感觉,有种简单的天真感。 他们交换过戒指,封允将那束花交到他手里,宁安低头闻了闻,抬起头又笑了。 封允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很美,单纯清澈,笑起来像有清澈的水波在摇曳,摇出醉人的波光。 他低下头,将他抱进怀里,他们需要交换一个吻。 宁安用捧花略挡了挡,他们唇角挨着唇角略停了几秒,假装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即将分开时,宁安轻声道:“你把我们的事情告诉黎远书了?” 看到黎远书时,他有一点诧异,但也猜到,对方大概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以为是封允说的,毕竟那天黎远书那么伤怀,那么落寞,连他看了都觉得不忍。 封允向他解释他们的真正关系,也很正常,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封允没说话,宁安继续道:“那你也一起告诉他,让他放过我呗,反正他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威胁性。” 封允揽着他的手臂收紧了,几乎掐断了他的腰。 宁安挣了挣,却如被铜墙铁壁缚住了一般,无法撼动分毫。 封允的声音响在耳边,很沉,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带着冰凉的讽意:“我们的婚礼,你提别人做什么?还是看到罗修典心痒了?只可惜人家只顾着攀高枝呢。连多看你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宁安本就没有注意罗修典,他的目光的确是往那边看过,但看的是黎远书几人。 在封允沉沉的话语里,他就着现在的姿势,向罗修典看去。 宁好坐回了父母旁边,罗修典坐在了黎远书他们后排,正对前面的中年男人谦卑地说着什么。 他不认识那人,但那人显然并不想在这种时刻交谈,所以宁安看出去,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违和感。 罗修典八面玲珑的一个人,不该这么急切的…… 他压低声音: